这话就听得姜宁直称奇,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他们怎么有脸来啊?
这亏得隔壁有孟大伯他们在,能镇住这些人。
沈太太正说在兴头上,却有人找她有事。
“我去去就来。”沈太太就歉意地起身。
姜宁笑着说了句“您忙”,待她离开后,又迫不及待地问孟德全:“孟大伯,我刚听沈太太说这间医馆竟也成了咱家的了?”
孟德全却笑:“那怎么可能!不过一开始沈大夫是有这个意思,毕竟这铺子是你父亲花钱才弄起来的。但我和你父亲都觉得这医馆用的是沈家的招牌,靠的也是沈大夫的医术,没有这两样,这医馆也开不起来。”
“于是我们四个人坐下来商量了一通,最后决定三七分,沈大夫占七,我们占三,除了出钱外,我们不插手医馆的大小事务,毕竟这隔行如隔山,而我们都是外行。”
“但有一样,我们有优势。”
“我们可以利用我们自己的商队,帮沈大夫从各地采买药材。”
“当然,这一部分的钱得另算。”
在孟德全看来,姜宁是少东家,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姜闵中唯一的孩子,生意上的事可以适当地透露给她,以免她对家中的生意一无所知。
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姜宁不是那种养在深闺只知绣花的女子,自己同她说的这些,她都能懂。
果然他就听得姜宁道:“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责权不清账不明,不插手医馆的生意是明智的,如果有其他生意上的往来也应该一码归一码,的确不可混为一谈。”
姜宁这边絮絮地说着,陡然就发现孟大伯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不一般。
她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说出了这个年纪不可能说出的话,于是赶紧给自己找补:“平日里没少听外祖母和舅母们念叨这些,一不小心就鹦鹉学舌了。”
听到这孟德全却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心里想的却是姜宁不愧是姜家的子孙,有些生意经她一听就懂。
不多时,姜闵中访友回来,瞧见了姜宁自然很是高兴:“在路上我就和阿垣说你今日定会送腊八粥来,果不其然!走,跟爹回家去,让灶上做你喜欢吃的。”
瞧着父亲的高兴模样,姜宁就找了机会悄悄问裴垣:“你们今日去拜访了薛正毅?”
裴垣点了头:“老师和薛侍讲聊得很是投机,得知老师要参加明年的恩科,薛侍讲很是赞许。他说老师的功力已到,只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即可。”
“那你上次说的,他要给皇上呈折子的事成了吗?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反复吧?”因为关系到父亲,姜宁不免担心。
毕竟她重生后,好些事都和上一世的不一样了,而裴垣又在引导父亲剑走偏锋,万一事情有了变化,岂不是要落空。
而最让姜宁想不通的是,前世的裴垣是最烦钻营这一套的,这一世的他怎么像是换了个性子?反倒变得积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