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听得大堂里有动静时,就出来查看。
见那些人一直东家东家地叫着,还生怕妻子耳根子软,应了那些人的话。
但听得妻子怒斥了他们,孟大掌柜也从隔壁铺子带了人过来撑场子,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就将人打发走后,他又回了屋内继续给人瞧病。
沈太太这边就上前谢过了孟德全。
“沈太太无需多礼。”孟德全先是抱拳回了礼,见到姜宁的他满脸是笑,“宁姐儿也在啊?”
“我来给爹爹送腊八粥,可他不在,沈太太就邀我过来瞧瞧。”姜宁就笑着同孟德全见了礼,随后她又表示不解地问沈太太,“刚才那些人是什么意思?既然当初离开了杏林春,为何现在又想着要回来。”
“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沈太太叹了口气,“这事得从我公公的大徒弟说起。”
她拉了姜宁的手,示意姜宁坐下,然后说起当年的事。
沈太太说的和之前小六子打听到的并无出入,她细细地说着,言语中满是愤恨:“前年的时候,医馆里来了一伙官差,说怕我们以次充好,以后都不准私进药材,必须去他们指定的地方买药材。”
“可他们卖的那些药材品质真的好差!药效达不到不说,还有可能会吃死人。”
“我当家的说不能这样昧着良心赚钱,于是我们家的医馆偷偷地从外地进药材回来,夹杂在那些卖南杂的货物中带进城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家的药比别家的更有效,生意自然是一日好过一日。”
“这样的光景不过持续了半年,那位被逐出师门的师兄突然回来了,还在我们铺子的隔壁开了家回春堂,和我们抢生意。”
“他不但抢我们的生意,还从我们铺子里挖人,刚才你瞧见的那位老者,以前是我们铺子里的老掌柜,就是在他的带动下,铺子里的人走了一大半。”
“医馆的生意实在做不下去后,我们只得卖了那间铺子,打发了剩下来的人。”
“前段时间,那个吴良德出事后我们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竟都是他指使的。我们那个师兄被逐出师门后也是投靠了他,因为善于溜须拍马很得吴良德器重。那吴良德发现我们不听他的安排,便派了师兄来和我们抢生意。”
“上个月,吴良德被革了职,他名下的铺子也都被查了,回春堂自然也没逃过。”
“我们的那位师兄也被抓了去,之前去了回春堂的那些伙计自然也断了生路。”
“他们见杏林春又开了起来,又觉得我们两口子都是心软好说话的,就都闹着要回来。”
“可我们对他们真的是寒了心,万不可能再接受他们的。”
说到这,沈太太的眼中就满是坚毅。
“怎么?他们还不是第一次来了?”姜宁就从沈太太的话中听到了别的讯息。
“嗯,这是第二回了,要不孟大掌柜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沈太太感激地看了孟德全一眼,“不然这些人在我这撒泼闹事,我们医馆的生意只怕又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