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落可闻。
徐初眠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呼吸声。
对面那人目光沉沉又灼热。
徐初眠移开眼,心间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酸涩,泛着痛意。
她深吸一口气,鼻尖冒出酸意。
目光看向窗外,夜风吹得树梢哗哗响。
半晌,赵域才出声。
“你当真?”
徐初眠指间陷进肉里,她望向赵域。
“无半句虚言。”
赵域勾了勾唇,嗓音极哑,“如果忘不掉呢?放不下呢。”
从重生到如今,将近半年的时间,二人第一次平和相谈。
徐初眠喉间酸涩,“赵域,时间是良药。”
赵域身形一晃,他目光紧盯着徐初眠,不愿移开。
“初眠,你对我总是这么狠心。”
徐初眠眼中聚起一抹湿意,这一世,赵域从未欠过徐初眠。
她垂着脸,“长痛不如短痛。”
道理谁都清楚,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即使能轻易做到,老天爷也不会给他们重生的机会。
面前的人身形微动,徐初眠耳边落下一道声音。
“我走了。”
“照顾好自己。”
话落,男人便迈步离开了,没有一次停息。
徐初眠抬起眼,望着赵域远去的背影,眼中凝聚的湿意终究汇成了泪水,沿着面颊滑落。
徐初眠不敢想,她也无法相信,到如今,她竟还未彻底放下赵域。
她脚步微动,朝屋外而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
她扶着门框,紧抿着唇,豆大的泪珠不停从眼中落下。
理应如此。
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徐初眠不断告诉自己,会忘记的,她与赵域无法在一起,即使破镜重圆,也终有裂痕。
月色隐下,徐初眠回了内室,她将自己埋进被窝里,蜷缩着身躯。
会过去的。
赵域回到嵩迟院,当晚喝了一夜的酒。
他一闭眼,脑中都是徐初眠的音容笑貌。
让他忘?
赵域冷笑。
生生世世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