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鹿鸣学堂女学结业的时间。
女学里的同窗和夫子们照旧在鹿鸣学堂附近的一处别院里设宴。
十来名同窗皆是行商,此后大多都是在京中,偶尔都能碰的上面。
因此大家愁绪并不算多,相互推杯换盏,很快徐初眠脸上就有了醉意。
忆起上次梅园聚会,徐初眠此次喝得并不多,不过那酒烈,她很快还是红了脸。
用完午膳后,徐初眠告别众人,她出了酒楼,马车离京。
如今三月初,她来李家看看。
李老夫人的坟墓一直有李府的人看护着,重生以来同萧清岩的事一幕幕回荡在脑中。
如梦一般。
她在李老夫人坟前坐了下,又下了山,在李府附近田庄里走了走。
看到地中耕种的乡民们,她想起之前萧清岩带她与沐沐出来玩时,不过那时冬日,如今已是春天了。
徐初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酸涩。
小桃不禁道:“小姐,您没事吧?”
徐初眠摇了摇头。
远处河面缓缓流淌着,更远处的山峰连绵不绝。
天高地阔,徐初眠这几日的愁绪总算淡了些。
这些日子空了下来后,徐初眠总忍不住想起那夜赵域离去的背影。
昨夜更甚,梦中的赵域浑身阴戾,眼眶通红……
梦中场景如若没记错的话。
应该是在国公府。
梦中到处都是大雨,她看着赵域独身一人回到二人曾经住的小院之中,他浑身湿透,全身滴着水。
徐初眠看到他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只点着几盏油灯。
正中间摆着一张石床。
上面的人,是她。
赵域近乎偏执地一遍遍临摹着女子面容。
他唇间微动,徐初眠却什么都听不清。
梦里,男人宽阔的背脊瘦了许多,他握着女子发白的手腕,身形颤动着。
悲怆的呜咽响彻整个密室里。
徐初眠今晨醒后,面上都是湿意。
所以,这是前世她死后的事?
徐初眠深吸一口气,她忍下眼中酸涩,上了马车。
回程时,城门口还需得排查。
温薏马车也排着队,她闭目养神,听到外面有行人在谈论近日大理寺又破了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