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身体还需多休息,怎么起来了?”
她摆摆手,喉咙发炎了很疼勉强能出声。
“邹掌柜,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是谁被立太子?”
这事本不和她有关系,但现在比起李愔当太子她更希望是李潼,因为这关乎很多人的性命。
“沈姑娘,我有一表亲在宫里当差,听说皇帝这次伤得很重御医也说不好了,军机大臣都入宫,立嫡立长唯有二皇子了。”
皇帝伤势如此之深她虽觉得不合常理,但立储人选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暮云觉得五雷轰顶,眼前视线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闭上双眸前耳边响起范晚和邹掌柜的惊慌失措喊叫声。
“二皇兄,你想干什么?父皇还未殡天,你胆敢召集重兵包围宫禁?你想造反吗?”李潼将身后的简充仪和广安公主母女护在身后。
广安公主和平妃紧紧抱在一起,看着持着长戈利剑的重兵被吓得尖叫连连。
李愔冷笑一声,持剑托起李潼的下巴,“造反?朕造什么反?父皇也活不成了这皇位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尔等一个也活不成。”
李潼双腿发颤,他手头无兵听闻后宫被包围他才奋力跑来,心中牵挂着他的母妃简充仪和笉芜皇妹。
“二皇子,我求求你别杀潼儿和笉芜,要杀就杀我吧。”简充仪见儿子被剑抵着已经吓得花颜失色,她真怕李愔毫无人性当场捅死李潼,她爬到李愔腿边磕头求饶。
平妃见她如此,将广安公主护在身后也跪地求饶,“对,我等妇人岂能站在儿女身后保命,要杀就杀我,笉芜和李潼都是二皇子您的血亲,求二皇子念在手足之情饶了他们吧。”
李愔抬腿踹了一脚把平妃踹开,然后又要抬脚落在简充仪身上。
“母妃,母妃。”广安公主扑去平妃身边,哭天抢地。
李潼睚眦俱裂,他抬手将剑撇开,想要阻止李愔。
李愔冷笑,抬剑朝他头上劈来,寒光凌冽即将见血。他茫然无助地闭上双眼,耳边是他母妃和众人的悲鸣。
“哐当”一声,死神没有降临。李潼抬头,只见李愔的剑落在地上,他握着手腕“呃”地闷哼一声。
“皇上还未苏醒,殿下这般手刃手足铸成大错,其罪当诛。”
裴衍铠甲下的月白深袍有斑驳血迹,突然出现在光下宛如神祇。
“裴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拦我?”李愔的手腕出了血,这会子也无法握剑。
裴衍持剑横在他的脖子上,真想给他一个了断。
“你敢杀我?”李愔昂着头,嘴角上扬。
“裴卿不可!”李潼回过神来,虽然他也想李愔死但是这样就是弑兄。
“我若不做,殿下会做?”裴衍冷笑。
李潼只觉得脊骨一阵凉意,他摇头,“裴卿,放下剑吧。”
“皇子带兵闯入宫禁罪同谋反,来人,将二皇子殿下押下。”裴衍向赶来的重兵抬了抬下巴示意。
这只是他导的一场戏,必不会真的在这里结果了李愔。
陈平指示的兵将将十余名李愔的兵将围住,其中反抗的几人被下斩于剑下。
李愔是何等的傲骨,怎会向外臣服软,“你是外臣胆敢用剑指着皇子,亦是死罪。”
“微臣的死罪和殿下的死罪相比不值一提,我这是在帮殿下,待陛下醒转后会如何处置您?”
“圣上醒了,圣上醒了,命众皇子于乾坤殿去。”乾坤殿的御前太监跑了过来,看这架势跪在地上,哑着嗓子喊道。
众人除了李愔仿佛终于盼来了救星,李愔嘴唇苍白,侍卫上前带他离开。
“陛下说让二皇子也到御前去。”御前太监战战兢兢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