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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铭看向元蕙的神色变得有些凌厉,嗓音都变得有些低沉。
“伸出来。”
元蕙不喜欢这样的语气,她皱了皱眉。
“你不说,我怎么放心呢。”还是谢惊铭先叹了口气,对着元蕙软下语气。
元蕙将手伸出来,那上头有些还蓄着血的血泡,密密小小的。甚至还有一个包扎好了的豁口,洁白的绢布都有些血色。她别扭地说道。
“是我不小心弄到的。”
谢惊铭的眸色微沉,拉着元蕙,把她安置坐下。拿出药箱,将一瓶瓶的药摆出来后,将元蕙的手举起来。
元蕙急忙说道:“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或者找太医上些伤药便是。”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有一种被抓包的少女姿态。谢惊铭的哼笑声从喉头溢出:“不必,本殿最会挑血泡了。”
元蕙半信半疑:“你堂堂皇子,挑血泡这等小事还要自己动手?”她顿了顿:“况且,既身为皇子,又为何会常常手上有血泡?”
谢惊铭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元蕙的心思如此敏锐。
他拿起手中的针,烧得微微发烫之后,才缓缓扎向血泡。元蕙登时‘嘶’了一声,似是为了转移元蕙的注意力。
谢惊铭垂下眼帘,嗓音有些哑:“从前,我并不是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子。”他动作轻柔地将蓄积的血水挤出。
迅速涂上冰凉的膏药,有些哂笑:“相反,在十五岁前,我活得比一个奴隶还不如。”
元蕙惊诧,双眉深深皱起,这一点是她始料未及,并且难以想象的:“这不合理,大齐在十多年前更是鼎盛,又怎么会。。。。。。”
被这么一打断,元蕙倒是忘了手上的疼痛。看向谢惊铭因低垂着而格外纤长漂亮的眼睫,他的神色叫人看不清喜怒,也看不出心情。
只是语气淡淡地叙述一件事,仿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你是想说,我的母妃是大齐中书令的姐姐,是尊贵的叶太妃,我更是皇子,又怎么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
谢惊铭熟练地将血泡挑了个干净后,一一抹上药膏。不得不说,他的药总是很好用的。也许正是因为谢惊铭的从前。
大概经常受伤,所以才会这般了解伤药。
谢惊铭拿出一条干净的素白丝绢,重新缠绕在元蕙的手上说道:“好了,就为了一把破匕首,不值当。下回莫要这样做了。”
元蕙站起身,皱眉看着谢惊铭的眼:“你还未说,你为何会过得不如一个奴隶,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据元蕙所知,叶太妃至今都还尚存于世,更别提十几年前。既然活着的话,又怎么可能仍由自己的儿子受此大难。
莫非。。。。。。
谢惊铭看透了元蕙的神情,释然一笑,眼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温和:“你猜的很对。没错,是我母妃做的。”
说到这里,连气氛都沉重了不少。
谢惊铭眼底有些风暴在酝酿:“我与兄长五岁时,便被送往销场,那里是大齐最大的低下场。什么肮脏的交易都有,我与兄长被母妃托给一个牙子,我亲耳听着她说。”
“要不留余力地折磨我们,那段时日,吃不饱穿不暖,睁眼便是血腥。只有踩着别人的鲜血,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通过描述,元蕙似乎看见了两个小小的少年,带着懵懂又警惕的神色看着肮脏混乱的周围,甚至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