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站起身,仔细端详着。
这才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元蕙见状,接过朝阳递来的布擦了擦额角的汗:“现在,老伯可以将匕首卖给在下了吗?”
胡一刀往院子中走,将匕首递到元蕙手中。拒绝了元蕙递过来的银钱,他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夫的刀,只赠有缘人。如今我将这匕首赠与你,顺带再赠你一段因缘际会。”
“因缘际会?”元蕙心中不解。
寒露拉了拉元蕙:“主子您别信。这家伙一看就是个骗子。咱们还是快走吧。”
胡一刀睨了眼寒露,继续说道:“你心中有怨,是也不是?”
元蕙沉默片刻,反驳了一句:“这世道不易,何人心中无怨?”
胡一刀大笑起来:“你说得好啊,世道不易,何人心中无怨。”笑罢,他看向元蕙。仿佛看见的不是站在这里的她。
而是被大火烧死的太傅独女优絮。
他缓缓开口:“世之不公,人怨难止。恩怨为仇,弥祸不消。你心中的怨,与常人不同。是为怨煞,怨煞为灾,终将索你性命。”
“呸!你说什么呢!我家主子命好着呢。你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方才为难我家主子就算了,如今还咒人死,你当明魏没有律法了吗?”寒露十分愤怒,指着老伯便叭叭开口。
朝阳看了眼垂下眼帘的元蕙,她另一边的拳头捏得很紧,若是再仔细些去看,还能发现她在颤抖。
末了,元蕙露了笑:“多谢老伯告知,但我亦要那般做,哪怕玉石俱焚。”
所以,她才要先替原主报仇雪恨,再将自己卷入仇恨的漩涡。虽然这个老头很奇怪,但说的话却句句戳在元蕙的心扉。
她就算知道,也依然会去做。倔强且生生不息,才是真正的她。
“哎。”胡一刀悠悠叹了口气:“老夫就知道,走在命运上的人,哪怕再劝也是无用的。”
他边说边背手往破茅屋里头走。
“不过,阁下是幸运的,今日遇见老夫,便是结识了一段缘。一切都是定数罢了。”
走出小巷时,元蕙还有些失神。
还是朝阳叫住的元蕙:“公主?你从方才看见这把匕首开始,就十分着魔。”她垂眼看了看元蕙手中的匕首,纳闷道:“这看着就是精巧了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呀?”
元蕙将手中的匕首举起来,摇了摇头:“不,就是一种感觉。”
“我今日必须拿到这把匕首才可以走。”
要将匕首,送给那个人才行。
此时的谢府内。
欧阳风在谢惊铭面前走来走去,还伸出手指了指:“你说,找到了从前伺候西宁优太傅之女优絮的奶娘?”
谢惊铭淡淡点了点头,手中雕刻着一只梅花图案的玉石。那玉在日光照耀下,无比通透干净。
欧阳风顿时将手撑在书案上:“那现在人呢?”
“还在西宁,人尚且不清醒。”谢惊铭将手中的雕刻刀放下,将玉石放在水中浸了浸。
欧阳风心中不解:“你为何要调查这优絮,与你要做的事情有关系吗?”
谢惊铭没有抬眸,将玉石拿出来,在素白丝绢上擦了擦。这才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