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到母妃的抛弃。
元蕙有些不忍心了。犹豫许久才说道:“你。。。。。。”
谢惊铭展了一个笑,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
元蕙走的时候,谢惊铭将她送到府门口。目送元蕙上马车,元蕙坐在车内,掀开轿帘。谢惊铭还上前,附在她耳旁说道。
“你想不欠我礼,但我在你氅衣的帽兜处塞了一只刚雕好的白玉。”
说罢,谢惊铭后退几步,笑了笑:“我便在这儿等你,下次来还我的礼。”
元蕙来不及说话,便被往前走的马车带走。她努力往外探出身子,却只能看见那袭紫衣站在原地,渐渐变小的样子。
马车内,朝阳正在整理元蕙的氅衣。忽然摸到了什么,将白玉取出来诧异地说道:“公主,这是。。。。。。”
元蕙看着那只惟妙惟肖,还披着小氅衣的狐狸笑了笑。
“就收着吧。回去打成坠子。”
回回大雪漫到最深处的时候,就是新岁即将来临的意味。
冬日天暗的早,元蕙回宫的时候,便已经明月初升,屋子外头风雪不停。入了夜越发寒冷,朝阳细心将炭火燃起。
偌大的皇城被雪幕笼罩,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伫立在茫茫夜色。
元蕙坐在梳妆镜前,将那枚打好孔的白玉狐狸挂在脖颈上。她的手指摩挲在狐狸的笑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露端了热水进来,将帕子浸湿拧干后,才递给元蕙。
“公主,如今快到新岁,这天是越发寒冷了,您还是快些擦擦脸歇息去吧。”
元蕙将帕子轻轻按在脸上,‘嗯’了一声。
外头风雪凛冽,屋内烛火熄灭。仿佛在深沉的黑幕中,一叶失去方向的扁舟。在漫无目的地游着。
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呼呼的声响。不知为何,元蕙今夜没有睡着。
她披衣起身,将窗子推开了些。那风雪即刻灌入屋内,将元蕙吹得十分清醒。
这场面,倒是叫她回忆起在明魏初来乍到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般睡不着的,推开窗子的时候。
某个人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屋内,在之后,便也一直顺理成章地出现在她的周围。
那胡一刀说的话,至今还在元蕙的耳畔盘旋。
她不怕活不久,怕的只是。。。。。。
这世上还有自己牵挂的人。
想到这里,元蕙低垂下眼帘。心中的感受便如今晚的风雪夜这般寒冷。
“在想什么?”
元蕙立刻抬眸,转身往屋内瞧。
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谢惊铭出现在窗前,身后是飘摇的风雪,与未眠的冬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