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的眼眸通红着看向明月,像只不会发出声音的小兔,神态虔诚。
与之前所有倾诉不同的是,这次他给赵明月留了自由。
留了不爱他的自由。
青年讨好似的亲她被泪湿透的脸庞,亲她泛着薄红的眼角,亲她沾上自己点点血迹的指尖。
他笨手笨脚地舔舐着,力道很轻,她一下子便可以推开。
赵明月强硬地捧起他的脸庞,他不要自己可怜他,但寻求原谅时燕殊还是会做出这样子卑微讨好的动作。
明月回以一个吻,微凉的唇瓣印在他鼻尖,极轻极软。
“好。”
咬痕
祭月将近,宫里进贡了不少陵桂酒。
燕殊乌发冠起,宽袍大袖,脖颈微露出的白皙皮肤与身上穿着的深色宽衣对比鲜明。
这是现下世家子弟中流行的衣着,穿起来衣袂飘飘,看起来很有些仙人临岸的风姿。
燕殊前往坤宁宫的脚步轻快不少,他刚命裴秾转到斛赤地方关押,已经算是对裴秾的极大开恩。
离开地牢之后他特地沐浴熏香一番,就是担心自己沾上了血腥气让明月生厌。
姐姐总能开心些吧,他思考着踏进了坤宁宫。
很奇怪的是,坤宁宫的宫人都被命令在外间候着。
找到明月时,她背对着自己在小桌边坐着,发髻微乱,单薄的衣物将她脊背锋利的曲线勾勒出。
燕殊走了过去,他声音沉稳地说着裴秾的事。
可是赵明月没有回头,她像是一尊铜像一般端坐着,姿态静美。
“……姐姐,你知道我不能就这么将他放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燕殊再也忍受不下去,他双手搭在明月肩上,稍加力道将她转了过来。
在触到明月肩膀一瞬,燕殊便发现了不对劲。
温热皮肉包裹之下,女子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动着,至少是没什么大碍只是速度微微加快,他隐约能感触到肌肤之下纤细的骨头。
明月现在体温偏高,女子转头过来看他,她精神头好得很,长睫轻颤,黑葡萄似的眼眸很快在他身上找到了聚焦点。
明月显然将他刚刚说出的话听进去了,她开口道:“阿殊,你脾气变得好多了嘛。”
“我知道,都是裴秾他们故意引诱你的。姐姐善良,没办法见死不救。”燕殊顿了顿道。
看来是死性不改……
明月听了燕殊一番极为恳切的话语之后暗自诽谤着。
女子一开口的语气与小桌上空了大半的酒壶让燕殊明白,明月是喝了些陵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