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栖总有一种神奇的直觉。
尤其在岑厌身上。
他突然陷入一阵思考,之前有一次,强烈的直觉让他慌乱,他担心岑厌再次像前世那般出车祸。
好在那次相安无事。
“……”
连栖这时才意识到,车祸的危险是不是从未远离过岑厌。
想到岑厌刚刚柔声和他交代的话,连栖心中的不安愈发落实,岑厌肯定比谁都清楚,他何时会遭遇这场车祸,那么岑厌说的处理事情,是在说这件事吗?
前世岑厌提起车祸的事情,也是含糊其辞。
连栖抿唇,此时却生出些小孩子的赌气来。
为什么不和他讲。
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面对。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和岑易一定有关系。
演出结束的后台还是一片嘈杂,擦肩而过无数人,连栖轻轻抱了一下李鲤,和她说了声抱歉,要先离开,就急匆匆扯过外套小跑了出去。
为了带假发方便,少年的发尾扎成了一个啾用卡子固定,伴着他奔跑,卡子摇摇晃晃,落在地上。
发尾散开,连栖眼皮上还沾着浅淡的蓝色眼影。
连栖觉得自己有点勇敢。
至少对比以前的自己来说,他变得好勇敢。
余玉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半边身子都淋湿的可怜巴巴的小孩,少年大概跑的太急,裤腿都湿了大片,撑着雨伞也没多大用,他眼睫颤抖着,沾了雨水愈发浓郁的黑。
唯有那双漂亮的浅色杏眼,一如既往的令人印象深刻。
少年纤瘦的身躯微微颤着,他声音很软:“请问,岑厌在吗?”
循着前世的记忆,连栖找到了余玉经常住的一处私宅。
他知道岑厌不会告诉他自己的位置,所以连栖就自己来了。
余玉愕然了一瞬。
但很快反应过来,推开门示意少年进屋。
“谢谢。”
连栖乖巧道谢。
余玉拢了下身上的外披:“岑厌不在这里,你来找他的话,大概是没用的。”
她说话时,特意分出一缕视线到少年期待的眼神上,果然在她说完的时候,少年的眼光渐渐黯然,肉眼可见的失落。
余玉对少年莫名的有好感,看到对方失落的模样,她心底骂了几句岑厌狗玩意儿。
话都没交代好,还叫人家小孩大老远冒雨来找人。
余玉缓缓倒了杯热茶,动作赏心悦目,她拂去杯上浮沫。
给还有些不自在的少年递了过去,滚烫的温度透过手心传递到四肢百骸,冰凉的体温回转,连栖捧起茶轻轻喝了一口,乖巧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