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原来骆听寒从一开始就在戏弄他。
不,不是骆听寒无情,她一开始就说了,说自己寻的七年的心上人,是个无情人。
是他,是他郦倦真心错付,自作多情。
“骆听寒,你好狠啊。”郦倦蒙眼的白布竟洇出血泪,他勉强站起身,踉跄地走了两步,忽然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一时间世子府内兵荒马乱。
世子晕了过去,没人敢处置世子妃。骆听寒暂时被关在东苑中。
骆听寒哪里会有睡觉的心思,虽然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
思雁为什么要背叛她?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只差一步,她就可以回大燕。
今日自己离开时,思雁一直拦着自己去见太子,说太子不是好人,难道是她和太子有仇?可她是西夏人,和蜀国太子又有何干系?
茹娘还在孙伯那里,自从骆听寒派人将她藏起来后,太子那边一直在找她,她一直说要跟自己回大燕,如今又是遥遥无期。
骆听寒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数的念头纠纠缠缠充斥心中,最后她才想起郦倦的倒下的背影。
郦倦怎么了?他还好吗?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起,骆听寒一夜未眠,又受了惊吓,思虑一夜再支撑不住,才终于勉强闭上眼睡了过去。
南斋内,郦倦在梦中眉头紧锁。
他又梦到了青崖山山脚下,那个笑着叫他小马夫,为他戴面具,请他吃饭的大燕女子。
这样的梦他七年来已做过无数次,可这次眼见到分别时,他又问出了那句话“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忽然回头了,眼中存着盈盈笑意,却说“我叫骆听寒,是蜀国的太子妃,未来的蜀后。”
大雾忽起,郦倦眼前的女子身后出现了一个男子,牵住她的手,两人就这样走进大雾中,任凭郦倦如何呼喊也不回头。
“不,你说过的,你是我的妻子!”
郦倦忽然惊醒,便听到太医对云岭说
“世子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不碍事的。”
“世子。”云岭见到坐起身来,忙站到床前听命。
“世子妃呢?”这是郦倦醒来的第一句话。
“现在暂时关押在东苑。”云岭答道,将药碗高举至郦倦面前。
李忠在云岭身后戳了戳他,云岭方才又问道
“李总管已经去张罗您搬回南斋的事了,至于大燕……世子妃那边,您看要作何处置呢?”
“谁说我要搬回南斋了,李忠现在倒是主意大得很!”郦倦直接打翻了手边的药碗,李忠立刻跪了下来,吓得脸色煞白。
“那世子妃是……搬回西苑还是关进黑阁?”云岭虽然也跪在地上,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仍是关在东苑,不许她踏出东苑一步!”
李忠冷汗汵汵,求助地看向云岭。饶是人精如李忠,现在摸不清世子的意思。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世子意思却是,还和世子妃一起住在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