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将骆听寒往黑阁深处拖,黑阁尽处原来也是有刑具的。
一把大大的剪刀。
郦倦拿起那把剪刀,只张合两下便有寒光闪过,足见刀刃的锋利。
“听寒还记得么?”郦倦摸着剪刀的锋刃温柔道“我之前跟听寒说过要是听寒不听话,就剜去听寒的眼睛。”
骆听寒只是摇头,越紧急的时候她的头脑越冷静,她究竟要说什么,郦倦才肯放过她?
“可是我爱听寒,愿意给听寒一个选择的机会。”郦倦摸上骆听寒的脸,将细长的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抵住她的舌根。
“听寒听说过蛇舌吗?”
蛇舌?骆听寒想说话,但是被郦倦压着舌头无法开口,只能双目通红地盯着郦倦,恶狠狠地发出呜呜声。
“蛇的舌尖是分成两半的,可人的舌头却是一条。”郦倦状似苦恼地说道,他的手指在骆听寒的舌面上缓缓滑动,“这可怎么办呢?”
“不如用剪刀把听寒的舌头从中间剪开,就像蛇舌那样。”
骆听寒用牙齿狠狠咬了郦倦的手指,郦倦感到痛意,下意识收回手指,骆听寒这才能说话。
郦倦下意识骂道“骆听寒,你是狗吗?”他有些不耐地擦掉手中血迹,剜眼还是剪舌,选一个吧。”
骆听寒现在终于能说话了,她压下口中的血腥气,说道“我都不选,郦倦,我有话对你说。”
郦倦停住了擦手的动作。
“你要说什么?”
“你靠近点,我只对你说。”骆听寒小声道。
郦倦向骆听寒走近一步,俯下身,他以为骆听寒终于要认错了。
他说剜眼或剪舌,都不过是震慑她的手段,就像是大人用狼来吓唬不听话的孩童。他又怎么真的舍得用这种酷刑伤害骆听寒。
从爱上骆听寒的那刻起,郦倦就已经输了,色厉内荏,步步退让,他所求的不过是她的回头是岸。
他俯下身希冀着骆听寒告诉自己,她错了,她会好好当世子妃,再也不离开他。
可惜,骆听寒说的根本不是这些。
她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狠狠摔碎了郦倦的真心。
骆听寒小声在郦倦耳边道“我知道你是冒充世子的马夫,如果你敢伤害我,立刻会有人把这个秘密告诉太子。”
郦倦攥紧双手,心神俱震。
骆听寒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是茹娘告诉她的?应该不是。
郦倦知道,茹娘对骆听寒的态度说不上恨,但也算的上排斥,她是不会将这种秘密告诉骆听寒的。
况且……
不对。郦倦脑海中浮现自己与茹娘相处的点滴。
琴谱、面具、茹娘与七年前他遇到的那个人太不像了,可她对七年前的种种细节了如指掌,是谁告诉她的?
郦倦苦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