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亮光,易齐朝她看了过来,眯了眯眼笑道:“偷喝你的酒了。”“嗯。”苏棠低应一声,“给我银子便好。”“你这女人,当真小气的紧。”易齐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怎的回来了?”“你呢?”苏棠走到他跟前。易齐拿着酒坛的手一顿:“我什么?”“我听蓉妹说,你以往姓易名棋,棋是琴棋书画的棋。”易齐本随意的神色紧绷了下,而后大剌剌道:“我还听说你和酒馆那个郁殊有一腿呢。”苏棠怔了下,坐在长凳上:“我和郁殊有四条腿。说说以前那个齐老板娘的事儿吧,易齐。”易齐沉默了下来。就在苏棠以为他不会说时,他突然道:“我本是才高八斗,棋艺精湛……”苏棠笑,他夸起自己来,倒从不吝啬。“月神节那日,我来到此处,宿在这里,见到了这儿的老板娘,她穿着件单薄的红纱衣,和过往所有人肆意调笑,毫无规矩礼法,不知男女之妨……”易齐皱了皱眉,“她肩上有一道伤,她说是被她心爱之人刺的。”“她说,她一直在等那个人,等了很久。”易齐喝了一大口酒,“我问她,他伤了你,你为何要等他?她说,因为她一直留着当初的那把剑,她要亲自将那把剑刺到伤她的那人肩上。”“我在酒馆待了一年,她等了一年。郁殊找了苏棠一夜。她问完“郁殊,你喜欢我?”后便离开了。他却一直僵坐在床边,脑中纷杂,意识混乱,如绷着一根弦,越绷越紧,越绷越紧……他心里排斥着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不想沦为和那个愚蠢阿郁一般的人,强大的理智不断压制着翻涌的情绪。可那根线,在高卫冲进房中时,彻底崩断。高卫说:“王爷,苏姑娘不见了。”人不在房中,酒馆、后厨、后院都找遍了,均都不在。郁殊翻遍了所有地方,桌下,柜台后,衣箱中,她不在。这夜的风很大,刮在人脸上生疼。郁殊沿着空寂的市集一直找到长河边,可听着风声怒号,站在空荡荡的街上,他却满心茫然与死气。暗卫都不知她去了何处,他怕她真的离开了。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高卫回了一趟酒馆,看见了酒馆内身上沾染着酒香的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