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北这摊浑水中,楚暮感觉自己遇到的每个人似乎都有明确的目的,唯独自己,从始至终没想参与进来,却偏偏被所有人利用。
他像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从这个人的手里辗转到那个人手里,没有选择的机会。
陈淮呢?他又用自己达成了哪些目的?既然他能派出人保护自己,那是不是代表他至少知道自己会遇到危险,可他却什么都没说过。
楚暮摸着胳膊上的疤,有些弄不明白了,心里堵堵的,一定是因为房间里空气太差了吧。
他不想参与这些,如果仅仅只是自己也就算了,他不想那些无辜的孩子成为这场利益斗争的牺牲品。
太静了,又很黑,时间缓慢流逝,月光慢慢倾斜,楚暮的视线跟随着月光移动,如果连月光都没有的话,呆在这种地方实在太折磨人了。
慢慢的,月光洒在床上,楚暮忽然看见墙壁上有些不太明显的痕迹。
像划痕,划在灰色的水泥墙壁上本就不明显,加之窗户落了一层灰,月光朦朦胧胧,楚暮靠近观察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抬手去摸,亦没有留下明显的印记,但可以确认的是整面墙,全部都是这种划痕。
楚暮沿着床头那边摸到床尾,手底下忽然按到一块突起,有什么东西藏在被褥下面,很小,他有些紧张。
是一枚打火机!
楚暮吞咽下因紧张分泌旺盛的津液,赶紧按下去,随着咔哒一声,火花闪了一瞬,却又很快熄灭。
显然,这枚打火机已经没气了,楚暮气闷,用力捶了一下墙壁,不死心地连续摇晃几下,对着墙壁又按下去。
亮了!
楚暮的眼神从火光移动到它照亮的墙壁上,被整整一面墙的“正”字震慑住,他甚至吓到松开打火机,任凭它掉落在床上,径直站了起来。
墙上不单单只有正字,布满了一块块斑驳的暗色印记,哪怕是在白天看着都不是很明显的,因为那颜色太深了,跟墙壁几乎融为一体,楚暮傍晚的时候没靠近这边,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
楚暮平稳因惊吓而导致变得急促的呼吸,又摸起打火机,按下去,他沿着墙壁转了一圈,不只是那面墙,这个房间,到处都有。
那点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终于钻进楚暮的鼻孔里,楚暮站在屋子的正中心原地转了一圈,几乎要握不住手中唯一的光源。
他以为那点腥味是他自己破损的鼻腔残留下来的,根本没想过原来整个房间里四处都是血迹,这根本不是什么给下人准备的休息室,这简直是一间牢房!
楚暮倒退至门边,疯狂敲打厚厚的铁门:“喂!外面有人吗!有人吗!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