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呆久了,楚暮借着月光勉强看清这个房间的构造,其实根本也没什么构造可讲,很小,比他家山里的一件偏屋都小。
对面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有叠好的被褥,墙壁摸着粗糙,是水泥墙,从墙这边到那边的距离不过四五步,上次他过来的时候,以为这里是仓库,没想到还住过人。
楚暮猜测这里可能是给管家或者保安一类准备的房间,可安排的这样远,不会感觉很不方便吗?
不知道王宇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醒酒回家,他女朋友突然离开的事情也很蹊跷。
还有院长那边,联系不到他一定会很着急。
楚暮合眼仰头靠在墙上休息,最近碰到的这一件件糟烂事,无一不在刷新他的认知。
他们抓自己来做什么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敢强行强行迷晕自己带走,原来有钱人能这么无法无天的吗……
下午不清醒的时候依稀听见那个男人说陈淮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但楚暮最后一次跟陈淮联系是在四天前。
所以陈淮是断开了跟家里人的联系,却给自己打了好多个电话吗?
楚暮不禁为自己心中悄悄滋生的得意与窃喜感到好笑。
陈淮那个妈对陈淮的态度看起来真不怎么样,自称小叔的人说话也不干不净,楚暮将方才听到的那些对话翻来覆去的咀嚼分析,得出陈淮回家过的并不太好的结论。
可想着想着,楚暮倏然睁开了眼睛,月光掩盖不住瞳孔中的恐惧与震惊,他看着玻璃外的围栏,脑子里面全是那句“里面的算不算他亲弟啊……”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楚暮失神地呢喃着。
日记本上面没写过的!里面完全没有记录过楚晓依跟陈南平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不可能的!那自己呢——
楚暮摇摇头,也绝对不可能的。
陈南平离开羊淮山之后自己才出生,而那个时候楚晓依已经跟陈南平两年没见过了,陈淮长的那样像她母亲,不可能是那个男人嘴里所谓的“野种”。
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的,是那个男人在胡言乱语,一定是。
凉意顺着墙壁蔓延到楚暮身上,他爬起来走到床边坐下,靠在被子上。
他们说陈淮给自己找了保镖,可楚暮完全没有发现,这是不是证明,陈淮对自己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他们是想利用自己,逼迫陈淮出现。
他们还说陈淮做空了公司……楚暮听的不是很懂,但听字面意思也不是什么好事,陈淮想做什么,他们引陈淮回来又是想做什么,楚暮感觉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