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床上滚一圈,楚暮平躺着,举起手机,找到陈淮的号码,拨打。
“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电子女音。
第二个号,第三个号,皆在关机状态。
“什么飞机要坐这么久啊……”
楚暮趴着,又打开浏览器搜索“坐飞机需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的国家有哪些?”
好多。
其中一条多年前乱入的,关于飞机失事的新闻吸引了楚暮的眼球,他看着看着,不自觉地揪紧了床单。
【到了吗?】-发送成功
如果看到了没有回复怎么办,楚暮咬着手指,敲字——
【到了给我回个电话好吗?】-发送成功
想了想,如果想让陈淮尽可能第一时间联系他的话——
【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请第一时间回电话,谢谢。】-发送成功
“呼……”楚暮钻进被窝里,滚滚滚,将自己缠成一只蚕蛹,脸埋在枕头里。
鬼鬼祟祟地嗅嗅,闻到廉价的甜香味,是自己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又闻闻。
也是陈淮身上的味道。
“晚安。”楚暮对着空气轻声说。
一如从前那些只有自己的,成百上千个夜晚那样。
第章
第二天早上,楚暮没等睡醒,裹在被子里压在身下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叫,他摸半天,掏出来,眯着眼睛一看,是个境外虚拟号码。
天还没亮呢,打广告真不挑时候是吧,楚暮想也不想,皱着眉头直接挂掉。
可挂断不到五秒,扔在枕缝里的手机又开始孜孜不倦地作妖。
楚暮反手按下关机键,来电自动变成静音,这次安静的间隔时间稍长,但很快,第三通电话又来了。
楚暮气呼呼地接起,嗓子哑着对那边喊:“不买不借不是,滚,别打了!”
一股脑地说完,陈淮的声音自耳边听筒忽然响起,是微微带着喘的,像是在很快的走路,背景声音有些嘈杂。
“什么事?”对面问。
“嗯……?陈淮?”楚暮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眼号码,抱着手机,把头缩进被子里,迷糊地问:“你怎么又换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