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让道,侧身站在一边。
周大顾进赵府,行到他身侧,行了个礼。
赵司户是官,当官少不了得罪人,没了他撑着这一家老小,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容易。
他进院子,走过后门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内院,她眯着眼,面前是来往的捕快。
周大顾回头看看来时的路,有些吃惊。
青雪府人口众多,青雪府司户按照品级,属于七品,跟下面的县令是一个品级。
赵司户家的小院也按照品级而建,从外堂到内堂,大概一百步。
这么远的距离,赵家老太君,能听见他们在外说话,足以说明,她年轻时候也算一方高手,所不定现在身体里还有些武艺。
周大顾就更奇怪了。
那,如此耳目聪慧的老太太,在赵司户死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
她要是听见,为什么没有任何行动,赵司户可是他的独子啊!
要是没听见,周大顾心里更是疑惑,一点声音都没有,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呢?
“见过赵家太君!”
赵太君眯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楚周大顾的脸,又赶快闭上,好似睁眼花费她好大气力:“你就是周鸣州,果然是个好的读书人苗子,跟我家牙子小时候一样!”
“你能查清楚,我家牙子的死因真相?”
周大顾无奈点头:“不能也要能啊!司户的死就算跟我没有关系,也有联系,不能帮司户找到真相,学生怕也要进府衙大牢走一趟!”
“嗯!去吧!”赵太君无力挥挥手。
一个女人,失去自己丈夫,又在老年失去自己的儿子,她已经很累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后院,看着捕快们在儿子书房里进进出出,期望他们能找出儿子的死因。
周大顾弯腰,拱手拜礼:“有件事,还是想问问老太君,学生观您耳目比常人听得都清楚,不清楚您在昨晚上都听见了什么?”
赵太君摇头:“什么都没听见,昨夜里我头痛,睡的晚,只清楚听见外面更夫叫着三更,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那您最后是什么时间见到赵司户的?”
“晚饭后,他来向我问安,之后就一直待在书房,我清楚他有公文要忙,谁知道……唉!都是命数啊!”
周大顾不忍心再刺激,这位刚失去儿子的老者。
他虽跟赵司户不对付,可赵司户还真没伤过他的家人,因此他恨赵司户,但并不恨他的家人。
他从赵太君身边绕过,进入后院。
书房里,韩教授正坐在门口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他对面坐着一个中年捕头也低着头一脸愁容。
韩教授看见周大顾,面露惊喜:“大顾来了,啊!你们三个也跟着来了?”
他没理会那三个跟着的傻秀才,拉着周大顾介绍:“这位是府衙的快班捕头,沈捕头,这位是我的学生……后面……他们也是我的学生!”
“韩夫子不必解释,我在青雪府里跑,周鸣州的名号还是清楚的!周鸣州这次来?”沈捕头面露不悦,身为一个专业的捕头,看见一个有疑人犯在自己面前溜达,能开心才怪。
周大顾一会还要依靠沈捕头得出些线索,自然恭敬拜礼:“见过捕头大人,我此次来,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
“我当了十几年捕头,都看不出丁点线索,你却大言不惭说能找出人犯?洗脱自己冤屈?”沈捕头摇头:“周鸣州,真不是沈某看不上你,写诗你在行,但抓犯人,还是沈某的本职!”
“那沈捕头可有头绪?”
“我猜测,人犯肯定跟你有仇!应当是,你的仇人嫁祸你!”
周大顾愣住一笑:“沈捕头,还真是聪明中夹杂着笨拙!”
“你何故羞辱我?”
“我是在夸您,至少您不像那些废物一样,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我了解过你,你这个人很奇怪,你心善却也心狠,若是你做的,我们不会发现你的名字!”
周大顾这时,才高看他一眼:“我收回刚刚的话,沈捕头不笨,或许你只是被线索局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