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林丝毫不虚,也不怕青九有疑,十分自然地问道「阁下似乎有心事?」
青九也不遮掩「是。顾玉成的诗,我读不懂。」
「够明快了,他的诗。」张之林评价。
「至简不陋,至易不空。」青九回击。
张之林愕然。
「我不懂,一时得意满天下,他究竟是自谦,还是自认只有‘一时之命?」青九长眉几入鼻梁,再靠拢些,只恐插上去拔不下。
张之林忽然失笑。
青九不解「笑什么?」
「自嘲罢了。以前以为他简单得很,未曾想,是我把他想简单了。」张之林幽幽感慨。
青九颇有同感,又很怀惊讶「怎么?你认识他?」
张之林爽快承认「见过一面。那家伙,到处跑。」
青九开颜。
是,那个奔波而不疲劳,总怀揣着一个愿意付出的目标的家伙,才是顾玉成。
想通这一点,青九忽然肯定了那顾圣的身份。
只是顾圣。不会是顾玉成。
青九看一眼张之林,邀请道「一起逛逛?」
张之林得偿所愿「固所愿也
,不敢请耳。」
………
「若顾玉成再看到这雪,又会写下怎样的诗词呢?」青九忽然发问。
张之林摇头「我非鱼。——不过,我倒有一诗。」
「讲。」
「风扬苞谷糁,山砌玉尖白。
屏寒不知暖,日白色洞萧。
感昔奋力主,客此苦冻土。
天公自无私,地力更不穷。
人生天地间,不负前行人。」
「苞米糁?——哈,哈哈哈哈!」青九引颈大笑,张扬肆意。
「这雪,确实像极了玉米粒尖端那一点白。还有,你那句不负,很好。」青九终于有些畅快,却又另有惆怅了。「苞米糁,就是玉米糁。玉米粒尖尖上,会有一点白。中间也有白的。网上说,是玉米胚。具体是什么,我这个农村长大的五谷不分之徒,还真不清楚。——惭愧。
只要找一下玉米粒的图片,就可以看到玉米粒的尖,是白的。
风扬苞谷糁,山砌玉尖白。
说的就是风扬起一阵玉米粒般的雪(形),山上砌满玉米粒尖端那般的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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