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无啄沉吟片刻,最后感慨道「距离太远,前后变化太大。看不清。——他不是你们仁皇省万人传颂的圣人吗?」
李拓沉默了。
李代不愧是老实人,直接道「对我们来说,顾玉成也不是过去那个他了。」
「按我妹妹说的,同样是风。从前的是逍遥却随和的春风,今天是自由但狂虐的冬风。不一样喽。」
黄无啄听李代的话,缓缓点头。并不多说。
………
北风
总南下,自由又萧条。
商会场地里刮起一阵风,风带了一场细雨。
这雨很快就随风而停,变成了一场雪。
「孤生似雪不常起,一时得意满天下。」青九握刀的手变扶成攥,手背上根根青筋凸涨着。
「顾玉成啊顾玉成,你走了那么多年,留下一句诗,教人争相传唱……怎又回来了呢?」
「师兄,你和顾圣相认识,我听说,你曾见过顾圣?」女修士依旧贴着青九。
青九也不排斥女修士,只自顾自道「不熟。」
女修士还想说些什么,旁边就有人制止道「闫行,青师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莫要叨扰。」
女修士撅嘴,不说话。
青九抬眸欲噙漫天雪霰,最后也只是感到一阵空洞「到底,差在哪里?差在哪里呢?」
「孤生似雪不常起。一时得意,满天下。——也是好诗!」一树雪玉峨然而至。
……
藏在人群中的徐庆之很不服气「怎么叫他去接触青九?」
钱阳雨洒脱一笑「我早看出庆之兄不喜兴国,原因,大概也就是张之林的身份敏感,您不想让千寻谱的张家站到我们对立面。」
「可你我身份就不敏感?我前几日才露面。你?徐门白衣,还不够有名?」
徐庆之闷声。
钱阳雨提醒「既然要做事,总要团结的。」
「青九作为肖家弟子中的领军之辈,长老中的新一代,若能联系上,对我们大有帮助。」
徐庆之闻言,只能看向张之林。
一身白衣的张之林只站在那里,便教人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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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磊落疏狂,一如那丹青上的狂草,自隐一抹醉气,三缕豪放。
剩下的,全是帅气。
闫行咽下口水,下意识拽紧青九衣袖。
青九却像见惯月飞天镜、云结海楼的渡江客,波澜不惊,只在口上谦让道「阁下真是风华绝代。」
张之林坦然接受「在下散修张兴国。」
青九微愣,旋即失笑「阁下,不像散修。」
「哪里不像?」张之林追问。
青九不予评价,只是道「见多了公侯家的麒麟儿,忽在草野见玉鹿…今日才信,非工巧夺天,自然有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