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你这样怕是继承不了家业。”邹瑶揶揄,“在业内谁不知道,宁山镇所出酸笋必定是极品,哪怕不是我家作坊,但凡宁山镇上任何一家酸笋作坊出品都比他们那些外地的好上无数倍!”
谢峻抬眉,微微露出惊愕的神情,他向来不关心广乐的进出货采购情况,对上游产品品质一无所知。
“我们宁山镇的笋子好,水也好……”
张姨忽然打断邹瑶滔滔不绝,拒绝她的自说自话,“抱歉啊,我们老板不和宁山镇做生意!”
邹瑶讶异,什么情况?这就把她和广乐的生意之路堵死了?要拒绝她也行,但至少给个理由让她输得甘心。
还没等邹瑶发作,谢峻霍地起身就往外走,丢下一句,“午休结束,到点上班了。”
九零年代手机都不普及,顶多有大哥大,那都是“手拿大哥大,满街打电话”的权贵阶级的玩物。
邹瑶考虑到家里妈妈盼望消息的忧心,厚脸皮去跟护士站借固定电话,谁知道护士那边答复护士站的电话临时出了点小问题,要借电话只能到医生办公室。
要去医生办公室就难以避免的可能会遇到谢峻,邹瑶想到他吃完螺蛳粉回来的时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也不知道谢少哪里又被得罪了导致不开心,他脸臭得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万,她再没眼力见儿也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说句不好听,她老爸的小命还被人家拿捏在手里,她就算是只孙猴子也不敢乱蹦跶出那家伙的五指山。
但给家里消息这个事不得不做,邹瑶像是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心里一横,才不管那家伙高兴不高兴,这电话她非打不可!
她没有透过玻璃查看里面情况,径直闯进医生办公室,环视一圈末了暗暗松口气,他不在,应该是去寻房了。
没有任何阻碍的,邹瑶借到了电话。
“……妈妈”
“瑶瑶,是瑶瑶吗?”
“是,电话回来是想说爸爸的情况稳定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
妈妈的反应平平,完全没有预料之中的欣喜,邹瑶心头一紧,感觉到不太对劲。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没预料到邹瑶的警觉,嗫嚅道,“……你二伯家的晓光,腿断了。”
邹晓光?那个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表哥?“怎么会断腿?”
“好像是被大车撵,你也知道镇山拉货的大货车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