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还是摇头,吸了口气,带着鼻音说:“是我,是我生病了,我不想让你知道。”
她在李延时怀里抬起眼睛,眼眶有点红,让她看起来像个做错了事,在认错坦白的小兔子。
李延时一怔,拍着闻声背的手顿住,背脊微僵,连带着手身体都木了点。
几秒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回事?”
他很明显的嗓音发紧,但问话的语气却带了点小心。
手腕上的拷刚就被松掉了,闻声连忙抬手握住他的,解释:“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影响正常生活。”
李延时像是不相信,仔细地看她的眼睛:“说明白一点。”
闻声抿了抿唇,垂眼:“心脏出了问题,做了两次瓣膜的手术,这半年还在恢复期,几个月前去复查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闻声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伸了手,捏了捏一侧的被角。
李延时垂眸,盯着她这动作,片刻后咽了咽嗓子,抄着闻声的膝弯把人抱在怀里,靠上身后的床头。
闻声低着头,食指绞上被子的线头,她知道李延时在看她。
“什么时候的事?”男人突然问。
“两年前?”闻声抬头,声音哑哑的,嘴巴也干,“前年年初的时候查出来的。”
李延时帮闻声把头发挂在耳后,温声:“你爸爸呢?”
闻声掩饰性的“嗯?”了一声。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闻声一直没提过闻清鸿,所以李延时其实是有感觉的。
他不想闻声难过,就没有主动开口问。
“闻声,”李延时倾身,把闻声再度往怀里抱了抱,“你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可以讲给我听。”
房间里没开灯,光线有点混,地上铺了灰色的羊毛地毯,柔软的床铺上放了好几个抱枕。
一切的一切,都很适合袒露心事。
李延时下巴顶在闻声的发顶,一下下地顺着她脑后的头发:“慢慢说,我不急,什么时候讲,讲到什么程度都你说了算?”
“不想说,我就不提,好不好?”李延时说。
可能是讲到不愉快的回忆,闻声嘴唇依然很干,她条件反射似的再次舔了舔。
“我爸他去世了,在我心脏查出来问题的前几天。”
“肾移植之后,他的排异反应一直很严重,前年的冬天他在icu住了几天,跨年夜那天走的。”
闻声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李延时一直没说话,没催她,也没安慰,他知道闻声需要一个时间倾诉,慢慢把这些事一件一件说出来。
等闻声差不多说完,没了声音,李延时才开口问他关注的问题。
“你心脏是什么问题?”李延时轻拍着闻声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