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仲卿毕竟是永安侯府的二老爷,区区两千两银子还不至于让他放在眼里。
他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爷花自己的钱,爷乐意!”
“你花自己的钱?”葛氏听到这话险些气炸。
因为太夫人还健在,老侯爷去世后,永安侯府并未分家,所以江仲卿名下并没有太多的产业。而他今日买幅字画,明日买件古玩,用的全是她的钱。
但因为这些钱都是她娘家定期贴补的,并且古玩字画这些都是些保值的东西,葛氏倒也没同江仲卿计较过。
可如今,他却在外面当起了冤大头,天天请客,葛氏的心里自然就有了不忿。
“江仲卿,你要搞清楚,你名下那些田庄、铺子一年的收益让你买一张画都难!你在外面请客吃饭,让人敬你一声‘小国舅’,花的可都是我的钱!”葛氏就冷笑着,“而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咱们如今的手头变紧了,经不得你这么挥霍了!”
虽然他们刚开始争吵时,屋里那些丫鬟婆子就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可葛氏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嘲讽,却还是穿过院墙,传到了跨院里。
闵氏身边的郑婆子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正院那边的动静。
她听了个大概后,就同闵氏轻笑:“我原以为大爷花您的钱是特例,没想到这竟是江家的传统!他们也不怕这话传了出去,成了京城的笑话。”
“这种话谁敢往外面传?”本在低头做着针线活的闵氏就抬了头,“爷在外面失了面子,难道我就有脸吗?我费尽心机地嫁给大爷,可不是来同大爷结仇的!这些话你以后不可再提,否则我就将你打发回去。”
郑婆子的神色就变得讪讪的。
“大爷如今在五城兵马司当差,上要打点,下要结交,哪哪都是花钱的地方。我若不补贴他,就指望着公中的那点银子能干什么?”闵氏继续道,“家里那么多姐妹,如今只有我一人修成了正果,父亲还指望着通过我,将更多的姐妹嫁到京城来,你可别坏了爹爹的大计。”
“像大奶奶这样整日坐在家里做针线活,又如何结交京城的那些贵人?”郑婆子就嘟囔着。
闵氏听着就垂了头继续做针线:“这不是遇上婆婆心情不好么?别忘了,她先前还带我进宫拜见了皇后娘娘……得想个法子给爹爹带句话去,看看能不能再帮帮东平伯府?婆婆这个样子,我在京城也很难打开局面。”
郑婆子却建议着:“可我听闻如今长兴侯府的势头更好,我们要不要建议老爷和长兴侯府多往来……”
“郑妈妈!”闵氏却喝止了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如今我和永安侯府、东平伯府绑在了一起,若让父亲另外再搭上了长兴侯府,你觉得你我的存在还有价值吗?所以这样的蠢话千万不可再说!”
郑婆子这才没有再说话。
就在她们主仆二人说话的这点功夫,隔壁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正院也安静了下来。
郑婆子就使了个小丫鬟去探听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