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没必要傻站着让人家刺啊,你稍微反抗一下,自卫一下总该行得通吧。”
宇文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宁家军的骨气,宁死也不会屈服。”
“我父亲竟无辜地承受了莫须有的罪名,倘若我不展现出以死明志的坚定,又如何能让宁涴桄动摇对太子灌输的那些观念呢?月儿,我对你深信不疑。”
他相信她能够帮他度过这次的难关。
关杉月突然明白了宇文沪的用意,沉默了下来,不再说他受伤的事,只是心里难免会十分心疼。
曲宁将止血草被拿了过来。
关杉月迅速包住了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宇文沪取出了身体里的箭矢。
夜色渐渐透出了一丝光亮,宇文沪也随之醒来,只是此刻他发起了高烧。
他挣扎着站起身,望向窗台,轻声道:“天快亮了,我们得快些回去国公府,省得母亲为我们担心。”
关杉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地说:“你烧得这么厉害,还能带着我一起回去吗?”
他不由分说地将关杉月搂进怀里,随后站起身来,两人几个起落便离开了绮罗屋,飞一般地回到了国公府。
然而,刚一进厢房,宇文沪就猛地吐了一地血。
关杉月惊慌失措地大喊:“阿沪,快躺上榻!”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虚弱地说:“别告诉母亲我出了事了。”
“这事儿真能瞒过去吗?”关杉月满脸忧虑地问道。
“放心,能瞒过去的。”
在关杉月的搀扶之下,宇文沪缓缓地躺回了床上,“最近母亲的心思全放在咱俩的婚事上了,她肯定会拉着你到处买这买那的,你多陪陪她,她就没空老往我院子里跑了。”
“可我不在你身边,你的伤谁来照料呢?”
关杉月轻轻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拭去他嘴角残留的血渍。
宇文沪轻轻一笑:“月儿,你就答应我吧,眼下的头等大事并非是我的伤势,而是覃家的那对母女。我母亲天性纯良,毫无心机可言。”
“她年轻时曾是佟家的掌上明珠,嫁给我爹后,更是成了国公府的宝贝,她在府内还能应对自如,但遇到外面的人,就没什么手段了,你得帮我盯着那对母女,别让我那单纯的母亲被她们骗得团团转。”
关杉月被宇文沪的话逗乐了,心中的担忧也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心里明白,他是为了让她别太过担忧,才故意让她去照顾国公夫人,好让她分心。
“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我会安排千鹤来给你送药,你得老老实实把药吃了,按照千鹤的吩咐行事,我已经跟他详细交代过怎么照顾你了。”
她随后望向站在旁边的千鹤。
千鹤不自觉地瞄了宇文沪一眼,心里默默腹诽,这位世子爷会听他的话才怪呢。
那可真是个笑话!
“听你的!”宇文沪轻轻点了点头。
正当关杉月专心致志地为宇文沪配制药方,并细致叮嘱各项事宜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了覃浮生的声音,“两位守卫大哥,我是特地来给世子送饭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