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亲啊,如果您真的不在了,女儿该怎么面对这世间的风雨呢?娘亲,女儿求您了,别再做出这种傻事了,父亲不要您,女儿不能再失去您的温暖与庇护了,倘若您离去了,女儿恐怕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那一声声“娘”的呼唤,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心生怜悯。
覃浮生紧紧抱着宇文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宇文氏喘了口气,望着怀中的女儿,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浮生啊,娘对不起你,娘本想让你带着书信去京城投靠你舅舅宇文家,可娘没法跟着你去,因为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叫你舅舅给我许配人家,我气的跟你舅舅断绝关系了。”
“娘想着,你孤身一人,宇文家或许能赏你一口饭吃,于是,娘便在这树下,想以一死来换取你下半生的温饱。”
“娘,我不愿意走。”
覃浮生抬起头,满脸泪水地坚决拒绝道,“我宁愿陪着娘一起过乞讨的日子,也不想娘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我后半生的温饱。”
“娘,请您别再干这种糊涂事了,没有了娘,女儿才是最悲惨、最可怜的。”
覃浮生紧紧抱住宇文氏,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的百姓都被宇文氏母女的深情所打动。
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未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一个孩子为了守住母亲,宁愿放弃安稳的生活。
自古以来,“孝”字就是人们最看重的品德。
覃浮生的举动无疑赢得了围观群众和从京城来的夫人们的纷纷称赞。
然而,在这人群中,却有一人,在见着覃浮生深情地向宇文氏表达情感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而这抹冷笑,恰好被宇文沪捕捉到了。
是关杉月。
“你刚才提到去京城宇文家寻亲,你们究竟要寻的是哪个宇文家?”
这时,易管事看着宇文氏那熟悉的面孔,不禁多嘴问了几句。
宇文氏被问到关键之处,赶紧擦干眼泪,摆摆手说。
“宇文家那是何等显赫且忠勇之家,毕竟我现在那么卑微,哪还有颜面登门呢?我们也不去了,就算是要去求孩子的父亲给孩子一点食物,我也希望能亲自守着孩子,浮生,咱们还是回家去吧。”
“好,母亲,咱们去找爹爹。”
覃浮生扶着宇文氏准备起身。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一位来自京城的贵妇满脸疑惑地问道:“在京城里,除了那既显赫富贵又忠勇无双的国公府宇文家,还能有哪家宇文氏能与之相提并论呢?你们所要寻找的亲戚,难道就是那家国公府不成?”
这位贵妇话音刚落,国公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多看了宇文氏母女两眼。
宇文家的几位公子也都纷纷看向宇文氏和覃浮生。
唯独宇文沪,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关杉月身上,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
这母女俩绝对有蹊跷!
她们如此清晰地指出了要找寻的亲戚,却又偏偏选择在二哥面前做出这种上吊寻死的举动,因此……她们显然是冲着宇文家而来的。
宇文沪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宇文氏转头看向刚刚讲话的女人,正是尚书府的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