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她去一个朋友制作茶杯陶碗的制作坊,当时心血来潮也学着做了许多茶杯陶碗,只是现如今十来年过去,许多东西她已经无处可循,只是留有一些不深的印象。
她手中这杯子的图案,倒像是她曾经能够画出来的模样。
“这就是令晖做的,当时令晖做完给母后送了一套,我甚是羡慕,令晖就说我若是喜欢,就也送给我一套。知道我喜欢山石鸟雀,令晖就亲自给我花了这样一套鸟雀茶杯,我保存至今。”
萧翊和同样握着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杯壁,声音脱去往日在泰安殿上的威严肃穆,显出几分青年人的温和儒雅。
听到他的话,谢云昭将手中杯子旋转一圈,确认这杯子上的图案确实是自己绘制的。她画艺算不得高明,在山水写意画上没什么天分,反而是画工笔画画得极好,信手拈来几只小雀也不在话下。
这杯壁上的几只鸟雀活灵活现,她看了也忍不住喜欢。只是心中升起一些疑问:我那时才多大,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作品来?
更让她吃惊的是,这杯子竟然能够保存到现在。
先帝在时,性子有时候难免有些急躁,遇到朝臣贪污犯事,他总是推书案炸杯子,内务府给他备的杯子都只是常制,没有用太多名贵的,免得被摔坏。
她自己做的这套杯子没用什么宝贵的材料,又不是珍品,没曾想竟然还能被留下来。
能看得出主人的爱惜。
谢云昭心思百转,只是笑道:“只是一套杯子,没曾想陛下这般爱惜,若是陛下喜欢,我倒是能在收罗一些来,坊间的能工巧匠不少,想必能做出陛下喜欢的样式来。”
萧翊和手指微微停顿,将杯子放置在石桌上,再开口时语气明显淡了:“不是我喜欢这样的样式,只是做的人不同。”
明显的不高兴。
谢云昭目光凝在杯子上,眼皮一颤,抬头时仍然是笑意温和:“那若是陛下喜欢,云昭可在做一套……陛下生在宫中,读书时想必见过这炼制陶瓷的手艺,但肯定没有亲自动手炼过,等朝会忙完,我就与陛下同做——如何?”
她看向萧翊和,能够近距离看见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余光也能看见他身边内侍康泽的神色。
与萧翊和相处这么多年,这真是难得的哄他的时刻了。
朝会将至,朝中宫中事务繁忙,是个人也忙累成犬了。
就暂且让让他吧。
朝会前夕
两人的谈话最后愉快结束,谢云昭自认为在哄人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奈何萧翊和太给人面子。
哄完人出了宫,她就直往天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