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又尝了尝,半晌后,终于放下了碗筷。
翌日,等谢文济再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块碎银子。
他倏然一愣。
唇边漫起一层苦笑。
他就知道,瞒不住她。
她想和他算的清清楚楚,那就如她所愿。
他煮好粥,悄无声息的离开。
简后起身后,就看到桌上摆着一碗青菜粥,还有一小碟的酱瓜,一小碟的果子。
桌上放着的银子,却是不见了。
这样也挺好。
粥比昨日好了不少,也没了焦味。
吃的身上暖融融的,她身上也有了点力气,就去抓了几服药,发了一身汗。
等到了晚间,绣娘陆陆续续回来了,她们做了一日的工,眼睛都快熬瞎了,只随口问了她几句,胡乱倒头睡了。
“哎呀,阿柔,我们都以为你要熬不过去。在这个乱世,我们女人就如同衣服,破了旧了,随手就被人扔了,也没个在乎的。”同屋的芸娘长叹一口气。
简后没再说话。
芸娘是逃难来的。一路上儿子死了,相公将她卖进了妓院,他逃了出来,进了绣铺。
翌日清晨,绣娘都去上工了,她精神也好些,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荷包。
荷包空了。
她长叹了口气,银子不经花啊。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挣扎着爬起身,想了又想,还是躺了下去。
既然误会说不清楚,那索性就不说了。
等大门合上的一瞬,她爬起身,就看到一碗百合粥。
大冬天的,百合在宫中也算稀奇物。他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放在粥中,煮的软糯入口。
除了百合粥,还放着一张纸。
她拿起一看。
上面列的清清楚楚,所有采买的食材,甚至连人工,一笔笔的,都记得清楚。
最后,还写了结余银两。
她倏然就笑了。
这样挺好的,就当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之间的照应。
简后的病好了,但与此同时,昭华却病了。
看着端到面前冒着苦味的汤药,她缩在被褥中,只探出个脑袋:“不喝不喝,打死我也不喝。”
“那就打死。”崔氏拉着她的被褥就往下拽,“昨日谁让你去军营的,你现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吹了冷风能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