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眉眼,瞬间笼上一层戾气。
“大人,此时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只要处置妥当,没人能察觉。”金穗试探着开口,过了半晌,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大人不用动手,民女愿意为大人做这件事。”
“你想怎么做?”倏然拧起的剑眉,凌厉毕现。
“趁着月份不大,只需一副药,也不会太伤身子。”金穗说的小心翼翼,“况且,今后殿下还能再有孩子。”
“会被发现吗?”裴玄看向她。
金穗心中一喜,裴玄终是动心了,但她并不敢显露出半分,只低垂着头:“混在平日殿下用的保胎药中,无人会察觉。如果大人担心,民女亲自安排。”
她自认为自己这番说辞很有说服力。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愿意有个野种。
裴玄自然也是。
“为何要帮我?”
金穗心中大喜,今日裴玄和她说的话,比往日加在一起的还多,“民女只希望大人能顺心如意。”
“难为你想的周到,是个有主见的。”一声喟叹,似是有点感触。
金穗听着面上就是一喜,只小心回道:“林州有大人的守护,是林州百姓的福气。金穗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来报答大人的恩情。”
“这种报答,本官要不起。”
“大人……”金穗听话不对,倏然抬头,对上一双凌厉的眉眼,矜贵而又冷漠,慌忙解释,“可殿下的孕相……”
“那又如何?”轻描淡写的,像是根本不在意。
“可大人,殿下的怀中……您不能……说不一定……”金穗看着他,结结巴巴的厉害,脸突然涨得通红。
“你可知,我为何留你到现在?”
“民女不知。”
她自诩心思细腻,可刚刚才发现,自己从没看透过这男人。
“因为你是林州唯一的医女。”话音冰冷,“而现在,不需要了。”
金穗后背一愣,心口涌出刺骨的寒冷。
抬头看裴玄。
他的唇抿的很紧,说出的话凉薄又冰冷,像三九天挂在屋檐下的冰棱,又尖又深。
“医者仁心,可你连人心都没有,这医者也不用当了。”
听到这话,金穗的一张脸顿时煞白。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眼睁睁的被人蒙蔽。
“大人,金穗只是想帮您,没有其余任何想法……”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心口生出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