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往暗室,可等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人来找他。
他终是坐不住,起身就往前走。
“张大人,你去哪儿?”黑暗中,突然响起男子说话声。
嗓音低沉,在黑暗不见天日的牢笼之中,更显的有几分阴冷。
“哦,是裴大人啊。”张文远转身看到裴玄手中的文书,轻轻笑了起来,“下官只是坐的腿脚有些麻了,想活动活动。”
“腿脚麻了?”裴玄扬了扬眉,“还没到时候。”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张文远一怔,他刚想争辩,脚边就出现一双黑底金丝靴。
“张大人,我昨晚才回林州,但你前日却收到了文书,消息可真够快的。”裴玄说的不紧不慢。
张文远心口猛跳,却立刻镇定下来,勉强笑着说道:“裴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历来公文文书都走官署,下官也是昨晚才刚收到。”
“是吗?”对面的人轻轻的一笑,“可这是什么?”
一张黄纸飘落在他面前,那是他表叔字。
他松了口气:“我表叔赌输了银两,向我借钱,难道这也不可以?”
“自然可以。”裴玄一笑。
一股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
张文远突然想到,瞪大眼睛追问:“我表叔人呢?”
“被我杀了。”
张文远打了个寒颤,顿了好久,他才问道:“你竟敢滥杀无辜,你为何要杀他?”
“他是东辽的探子,难道不该杀?”
“东辽?”张文远心中生出恐惧。
难道不是太子给他的密信,让他表叔带给他的?
和东辽有什么关系?
“耶律古率先逃出京城,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嗓音清冷,犹如冰封江面上吹来了一阵风,却令人发寒。
“本官已为你的表叔,寻了一处好地方做埋骨之地,你既这般关心他,不若一起作陪?”
“大人,我以为这是太子送来的。”张文远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他想起了裴玄人屠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