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计算过云记的收益虽和京中其他成衣馆仍有差距,但实现温饱中产完全没问题。人没有不贪的,暮云本来也不计较这些她相信自己有一天穿越回去了也用不着,如果范晚忠实以后方氏和小环也有个依靠。
“你有才能本不该埋没,姑母信任你成婚了两人好生过日子就是,范先生,不瞒你说我先前对你抱有一丝防备,我到底年轻见识浅薄,但现在云记交由你我很放心,以后你就是云记的掌事。”
范晚眼泪盈眶,“我必不负姑娘所托。”
她躺着榻上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了白日里的那个臂钏的事。陈平这人办事了得但在男女情感方面就是个木头,她突然好奇了他是喜欢了哪家姑娘。
“真的是,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暮云用力晃了晃脑袋,起身点亮了烛火呆呆地坐在案前,她抬手想要拿起笔架上的毛笔,伸手的手腕上的吠舍离手钏在烛火下莹莹有光。
她想把手串摘下来的冲动终于放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暮云觉得心里空空的,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她气恼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情深不寿,最终还是后仰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窗外北风呼啸,烛光在不停地煽动。窗户关的严实不会漏风,但案前的那个人却心绪难平犹如这烛火一样。
“陈平,你说,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裴衍忽然问道。
陈平立在身后,正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书籍,听见裴衍这么问有了精神。
“主人是在说沈姑娘?属下以为沈姑娘是心胸开阔之人,不会真的怨您的。”
裴衍哭笑,他得知沈知和参与了那件事后心中就有了芥蒂。他不由地后悔把怒气和愤懑发泄到了那个女子身上,但是她又不能不说和沈知和毫无关系。
“你也看见李潼那日的眼神了,鼓动了他那么久都一无所获,而她却做到了。”
陈平沉默,男人对于情感的表达方式不同而李潼出身皇族对于女人的态度不会长久,但明显是对沈姑娘上了心的。
他正想着该用什么措辞来回答,裴衍深深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至窗前推开了窗子。
陈平看着他独自出了门,本想跟着但裴衍只抬手制止了。
他走到了刑狱的一间秘密牢室,裴庆已关押在这里一个月了,吃穿不愁唯独没有自由。
“你想起什么时候告诉我那个光阵的开启法子了么?”
裴庆在角落里打坐,听见了这话睁开了眼睛没有回答。
这句话裴衍每隔一段时日总要问的,而他的回复依然如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肯说呢,当年母妃不也是想用这个法子带我离开皇宫么?”
裴庆起身转过头来,走至桌前,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因为殿下不是为了让自己离开,而是不想让那个女子离开。”
裴衍冷哼,“她离不离开与你有何干系?”
裴衍看着面前的男子,心道这也是个情种。
“如果这是她的意愿,就与我有干系。你的母妃当年要是能离开也不会丧命。”裴庆叹了一口气道。
裴衍捏碎了茶杯,转身出了牢门,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我找到沙末汗了,想来你也一定想见他。”
裴庆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