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事后,陈平再也不敢暗自背着裴衍行事,他出于好意的帮助并没有给裴庆带来什么好处,反而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暮云心想裴庆不会是死了吧,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还活着么?”
陈平不知她为何这么问,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她舒了一口气,关于那块玉佩的事她还有好多话要问裴庆,沙末汗的情况她也担忧不已,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这臂钏是要送给心上人不成?”
“不,不是。”陈平瞬间红了脸,借口裴衍唤他就离开了。
暮云心里嘀咕,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臂钏。
“军中内探回报,他的强势虽重幸得无性命之忧,现在雪山封闭阻断通行,负伤的将士也急需伤药救治,为此情况也不容乐观。”
裴衍已会完客,这才到了内室来。
这话刚出,席翩翩瘫坐在椅子上,眼中盈泪,“这么说,他即便伤势不危及性命,若无伤药救治也……呜。”
“战况如何了?不能让一只小队运送伤药物资去到战场?”暮云问道。
裴衍亦感不妙,胡兵被牵制在师城,师城地势高耸常见雪崩。此番准备不足也是无奈之举。
“大雪封山,胡人和我军同样受困,除非突围否则别无他法。”裴衍道。
席翩翩不停地抽泣了起来,想起了临行时张培雲失魂落魄的模样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与他告别心里愈发难过了起来。
暮云想起了那日和寒古丽分别时让她给自己普及的西域国家有哪些,如今有些想不起来了。
“师城离温宿近么?”暮云问道。
“百里快马三日可达,温宿城中先前爆发疫病城中消息封闭,你有什么提议?”
寒古丽离开京中已有两月,若是温宿疫病解除想必也快有回信了。但她想着不日前往西域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暮云摇了摇头,她必须得到寒古丽确切的消息才能行动。
裴衍心中亦有了成算,这样袖手旁观耗的时间越长有人就越坐不住。
出了裴府,她又好一顿宽慰了席翩翩好不容易把她劝好了才往云记去。
范晚见她进来了,连忙将一张信拿给她过目。
“姑母和小环已到了江南,沙末汗从江南出发去了雍州。”她看完后默默将信件放在烛火下点燃,扔进一个铜盆中看着燃烧殆尽。
范晚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先前听说路上情势不免他险些就此扔下手中的摊子追了出城。
“我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想着江南诸事不便奈何脱不开身,现在终于能放心了。”范晚捂着胸口,深叹了一口气。
暮云微笑,冬季是淡季铺子里的生意却不见冷清,范晚比她想象中的更能干交给他果然是对的。
“我知你忧心,待那几个伙计上手了就让你一起过去江南。”暮云微笑着说道。
范晚嘿嘿笑了起来,“我幸得沈姑娘信任才能攒下些家私,别说养活自己以后养妻和小环的嫁妆也是不愁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感慨。范晚比她想象中的想得更深远和憨直,掌管生意的事都是他出力最多,云记的铺子暮云已早有完全脱手于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