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我读到了。”
这一句话,叫永昌帝有些恍惚,其实玉奁这个小字。是永昌帝结合萧淑妃的胡名作的。彼时他为了督促萧淑妃多读些书。
曾与她立誓,说若是萧淑妃找到出处。便答应她一个奖赏。
永昌帝的喉间动了动,问道:“那奁儿,你想要什么奖赏?”
帝萧敛笑了笑,那笑意中有几分从前明媚。叫永昌帝看花了眼,似乎能够回忆起。
草原上各色彩带在木桩上飘舞,帝萧敛身着猎猎红衣,毛带飞舞。银弓玉箭赛天上神仙。
“我想回草原。”
“好。”
这一句话,将帝萧敛说得愣住,语调都有些结舌:“你。。。。。。你竟这般爽快就答应了。”
永昌帝垂下头,发福的中年人依稀还能看出几分从前长身玉立。他复又抬头,用坚定的目光说道。
“朕从前没有守诺,未能保护好你与蕙儿。如今,你还愿意相信朕吗?”
“朕一定,会带你与蕙儿回草原的。”
。。。。。。
漪兰小院门前的秋海棠积压了一夜的霜雪,徐徐腾腾似片儿那般往下落。
元蕙大清早便坐在梳妆台旁,捧着手中的官员载册在翻。寒露在一旁为元蕙挑衣,时而走过来比划两下子。
时而煞是得意地指点朝阳为元蕙梳头:“哎呀,朝阳姐姐,你这里梳得不够利落。”
“公主,您看看这件新衣如何?”
元蕙的头都还未抬起来,匆匆道了一句:“都可。”便又继续伏案沉思。
朝阳睨了寒露一眼,呵斥了一声:“寒露,你且挑着,莫要打扰公主看书。”
寒露长长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丫头今日兴奋些什么。
想到这里,元蕙的目光从书中挪开,微微侧头问道:
“昨日父皇是何时回去的?”
一提到这儿,寒露便笑眯眯地:“回公主的话,圣上是傍晚用完膳才走的。”
她竖起大拇指给元蕙:“还是公主厉害!居然一出手就将娘娘与圣上隔阂了多年的情谊挽回!”
元蕙放下手中的册子,走到寒露挑选的一堆衣裙中。随手指了一件丁香紫的弹墨夹袄:“就这件吧。”
雪又如棉絮般开始往下落,正值雪中初晴,红墙下头堆积的冬雪扫了一批批,马车碾过宫道落下一阵阵的雪。
万物都因此披上一层雪白绒毯,京中难得暖了一回,冬阳倦倦地照在路上。鲜有的鸟雀发出畏寒的声响。
此时的醉仙楼中,大门还紧闭着。
几个偌大的题字还在门外孤零零地站在墙上,厚厚地快要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寒露探出脑袋瞧了瞧,有些纳闷:“公主。今日这醉仙楼怎生还未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