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宁在养心殿后殿忙活,只借着伺候御前的理由,跟胤禛去请过一次安,便再也没搭理她。
巧的是,太后就在胤禛和耿舒宁离开慈宁宫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引得太医宣布了病危的消息。
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好在常院判和伺候太皇太后的郑太医医术高明,到底是用针灸和虎狼之药救回了太后的命。
太后病危不是小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都说耿舒宁随御驾亲征,在男人堆里混了大半年,早已不清白,有祸乱宫闱之嫌。
还说太后为皇上忧心,以至于郁结病倒,皇上却不闻不问,甚至护着耿舒宁,叫她在太后跟前张狂。
这话倒不全是谣言。
耿舒宁确实跟着去了战场,也确实在男人堆里待了大半年,更没理会太后立规矩的要求。
对许多重规矩的老迂腐和好些文人御史而言,她这就是水性杨花的不贞之罪。
加上皇上看起来色令智昏的不孝之举,叫御史再也坐不住,频频弹劾,逼着皇上处置耿舒宁。
有乌雅公府和佟佳氏在背后筹谋,连耿尚书都不得不暂避朝堂锋芒,在府中装病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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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半下午,胤禛叫折子催出了一肚子气,黑着脸回了养心殿。
见耿舒宁还跟个孩子一样,高高兴兴跪坐在矮几前折腾草木灰,他有些无奈。
“往常朕还怕你沉不住气,太过胆大包天,这回你怎么如此坐得住?”
耿舒宁无辜扭头看他,“太后要折腾我,我除了躲在万岁爷身后,还能做什么?”
她总不能冲过去扇两巴掌,抑或骂太后个狗血淋头吧?
她要敢这么做,扭脸儿御史就能撞柱子,逼着她共赴黄泉。
胤禛略带审视与耿舒宁四目相对,蓦地敲了敲她脑门儿。
“你好好说话,朕怎么总觉得你憋着一肚子坏水儿,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有时夜里他都能听到这小混账在梦里笑。
太后想让她在宫里待不下去,甚至不惜明着坏他名声,叫胤禛都有些头疼。
面对太后气势汹汹的不怀好意,她还能笑得出来?
虽说如今朝堂尽在他掌控,可法不责众之事对他这个皇帝而言,也着实无奈。
他不怕耿舒宁折腾,就怕她不折腾憋着,总叫他胆战心惊的。
耿舒宁撇嘴,“总比装一肚子气好吧?”
胤禛捏了捏鼻梁,坐到耿舒宁身旁,顺手将她抱在怀里。
“允禵假传圣旨一事,朕还不曾与他计较,只是此事朕不好出面……”
他跟允禵天生就不对付,指不定会闹大。
耿舒宁问:“爷是想叫我跟他联系,威胁他劝说太后消停?”
胤禛确实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