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起了波。
神虞并不后悔,她只是喝多了,难熬沉沦的诱惑。后来却又觉得,这种诱惑并不足矣让她深陷,意乱神迷。
赢厌不同,他是个不知餍饱的魔。
天起了鱼肚白,神虞道:“本尊实在是累了,歇息吧。”
赢厌精神抖擞,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道:“无妨,这次我在上面,阿虞可以一边歇着一边享受。”
神虞与山下女儿家不同,此事于她很是伤精气。偏赢厌才知其中滋味,自是不肯罢休的。
天光大亮,新房门外,几个穿着厚袄的宫人正在拿扫把扫雪。
周不言从太和殿而来,似是才醒了酒,向檐外扫了扫日头,打着哈欠向几人摆手,示意宫人下去。
她先前追随六代神女,山上山下风流一生,自认很是理解同为女儿身的神虞。
都是女儿家,赢厌又长成那模样,年少得美夫怎得不风流。
她年轻时,也曾一入罗帷不知外间岁月,很是能理解神虞。
红拂从她身后走来,蹙眉看向紧闭的新房门。
周不言笑道:“左护法当开心,神女在里面与神子呆得越久,下代神女的事越是妥帖。”
红拂乍然冷了眼,冷声道:“本护法只在意神女!”
周不言被她冷声一斥忙低了头,讪讪道:“护法莫气,是周不言多嘴了。”
心底却道;左护法这通脾气来得好没个缘故。
她作为左护法,不应比她更期盼看到下一代神女的诞生吗?
绿梧环着卫灵腰身,站在两人身后,深蹙着眉道:“灵儿,为妻与红拂一起长大,却是越发看不懂她了。”
卫灵做阁主数年,百国情报从她手中过得无数,各种事见得多了,发现些端倪,想到自家妻主这张嘴,也不好多嘴。
只是道:“妻主,神女成亲了,红拂甚至要比妻主还要大些,也该有个家了。”
绿梧揽着他腰身向来时路走去,愁心道:“你当为妻没劝过吗?她一日推一日,推到今日是奔着做光棍去的。”
她们云榭天的男儿多着呢,再不济,山下也有。偏红拂心思只在神女一人身上,任是谁都不放眼底。
两人一起长起来的,而今从彼此师傅手中接了位。少时的感情纵要好,到了今日,又能剩下多少。
她总不能逼着她娶亲吧。
新房里,神虞向外看了看天色,道:“本尊还有政务要处理,你可要随本尊一起?”
赢厌趴在她身上一副没餍足的饥渴,不满道:“明日再处理不迟。”
神虞将他放肆游离地手打开,半撑起身道:“下去。”
赢厌顿时眸光潋滟,蛊惑望着她:“阿虞,我伺候得不好吗?”
神虞有些心虚,含糊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