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顺着自己心意折磨他们吧,我不想管了。”
这一刻,心脏处的刺痛感更加深刻了。燕殊放开女子,他的手在裁剪良好的袖袍下微微发颤着。
他不可以待在这里了,他再待下去真的要失控了。燕殊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脖颈的青色经络微微起伏着。
青年瞥了一眼她手腕处被他掐出的痕迹,离去之前叫了太医过来处理。
明月任由太医给自己开药,她眼神虚虚地望着燕殊匆忙离去的背影,看来这试探起了作用。
在过后的一段时间里,明月对着燕殊能避则避,用膳时便说自己食欲不佳,等他走后才用膳,实在要面对燕殊也面无表情的。
装得自己都有些郁闷了,明月在殿里的书架旁挑着打发时光的书,她寻到本没看过的旧书。
墨汁很淡几乎模糊了字迹,明月蹲了下来想要看清上面的字迹,高大的书架完全遮掩住了她的身影。
燕殊面色沉沉地踏入了坤宁宫的殿门,宫人们守在外间,里间却空空荡荡的,完全看不见他想要见到的人影。
“姐姐?明月,赵明月!”燕殊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急切,他瞳孔骤然紧缩。
在听到呼唤声时,明月就准备起身了。没想到燕殊很快就猜到了她在这里,步履匆匆地朝这里奔来。
明月还保持着蹲下的姿势,燕殊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里空了一块。
燕殊半蹲着拥住了她,他们肌肤紧贴着,书架下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他们静谧的呼吸声。
他眷恋地将吻一下又一下印在了她乌浓的发边,他承认了,他输得彻底。
“我赦免了宣成王,他现在与家人团聚被软禁在京郊的府邸里。”
他将试探地朝明月伸手,将明月缓缓拉了起来,青年眼尾泛红,咬牙说着:“不要不理我了。”
燕殊的话语里带着隐隐的哭腔。
诘问
即便是在盛夏时节,死牢中仍然阴森森的,光线很少能照到这昏暗的环境里,从各处的血迹斑斑中也能看出这里的犯人受过不少折磨。
燕殊神色疏离地朝牢里走去,为了不污了陛下的眼,这里还命人紧急清洗过一番,血腥气减少许多。
关押的犯人皆是身份不低的人,他们有的自持身份不愿出声,有则是的被用过刑自然叫不出声来。
牢里透着一股死气,安静极了。
“皇兄有旧疾在身,皇姐常来为你求情,”燕殊隔着铁栅栏对着跪下行礼的燕成和颜悦色道,“明月也几次三番打听皇兄的消息。朕特许你禁足家中,与家人团聚。”
“……多谢陛下。”
燕成听了旨意之后犹豫了一下,他赶紧叩谢燕殊。
燕殊正要离去时听到背后的燕成小心翼翼道:“不知裴卿可否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