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爱她,或许有恨,但爱意远比恨意多。
明月微垂着眼看燕殊,神色中夹杂着怜意,既然燕殊已经表露出来了,那她就能顺着这股爱意办些事情了不是吗?
这场将两人淋透的雨果不其然让赵明月感染了风寒,在她意识模糊之间已经被燕殊哄着灌下了汤药。
待她醒来时便看见燕殊将奏折搬了过来在长桌边处理政务,他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着,黑发带着些湿漉,应该是刚洗漱完。
“传膳。”燕殊也生着病,他没有靠近赵明月怕过了病气给她,只是吩咐了宫人将滋补粥递给她。
明月反常地没有与他唱反调,顺从地小口喝着粥。
“我听说你今天对宣成王用了刑,他年近不惑,经不起这般折磨,况且他在你出征时替你监国……”
明月喝完粥之后狠狠阖了一下眼,像是决定了什么她态度恳切地说着。
“嘘,”燕殊试探了一下她脸颊的温度,而后掌心顺着她纤细的咽喉摩挲着,“你感染了风寒,还是赶紧休息吧。”
见燕殊避而不谈,明月抿着没有血色的唇瓣,点头应了。
她的态度顺从得都有些奇怪了,燕殊轻轻笑了一声,他凝视着她,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暗藏窥探之意。
酒是个奇怪的东西,让人将醉酒做的糗事忘得一干二净,又会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让他想起一些相处。
他们醉酒时的相处。
会让他们便得亲近一些吗?
……
燕殊很快发现了赵明月不对劲的态度,她对自己依然是抗拒的态度,但当他试图激起她不同情绪时,她常常沉默以待。
就像是现在,燕殊圈紧了明月的腰,掰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刚刚对下人都有笑脸的赵明月现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随着燕殊放在她腰间的手力度越来越大,她才微蹙着眉伸出手抵着自己的胸膛。
燕殊道:“你最近又开始绝食了,病都没好就敢耗损自己的身子?”
明月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些茫然的神色。
“只是近日食欲不佳。”明月诚恳道,她与燕殊两人心里都清楚,她最近也在按时吃饭,远称不上是绝食。
只是燕殊急切地要寻一个理由与她说话罢了。
燕殊不想看到赵明月这样的神情,她始终沉默着,让燕殊猜测不出她到底是出于计谋刻意的忽视,还是无所谓的厌弃。
她就像是一束被困在瓷瓶的花,渐渐失去鲜活的表情。
燕殊内心传来刺痛感,他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他攥住她的手道:“那裴秾呢,燕成呢,他们够不够让你有些反应?”
明月抬眼看他,就在他以为这个威胁奏效时,他听到了明月冷漠的答复。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