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燕殊只是闷哼了一声,但是明月能感受到他手臂的轻微颤抖,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力道极其温柔地拥着她。
他应该很痛才对。
明月想到这时松了嘴,燕殊微弯着眼眸看着明月,她嘴边还有一丝血迹,乌浓的发,红艳的唇。
她看起来像是话本里缠着别人的狐妖,当然,只能缠着自己。
燕殊随意擦拭了一下自己手臂的伤口便向外招手,宫人端着碗进来了。
熟悉而苦涩的药香充斥着她鼻尖,让她心底沉了一下。
“把药喝了吧,安神的。”燕殊低低地哄着她,作势要端药过来。
明月摇摇头,可怜巴巴地说着:“今早喝过了,不想喝……”
“饿了,想吃点东西。”明月补充道。
燕殊垂下眼看赵明月,她略微恼怒地瞪了一下他。
“好吧,”燕殊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她摆手示意宫人传膳,“不想吃便算了,朕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的吃食送来。”
明月浅浅地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眼角处还有淡红的泪痕:“那陛下快去批奏折吧。”
“等会儿让春桃来陪你。”燕殊抚着明月的发顶,朝明月点点头之后离去。
我很想相信你啊,燕殊。
在燕殊离开之后,明月柔软而潮湿的眼眸一下子冰冷起来。
梦里的痛苦太真实了,而自己没由来的对燕殊的浓浓怒意绝对作不了假。
“皇后娘娘,该用膳了。”没过多久,宫人们端来了晚膳,主食是粥,朴实而淡淡的香气驱散了之前苦涩的药味。
已经过了几日,天是越来越冷了。
她这几天一直没有喝药,刚开始脑袋总会很痛,她需要咬紧牙关才能不在众人面前露出异样。
一到这种时候她下意识地又想喝药缓清自己的症状,但不断涌现的清晰记忆让她抑制住这个想法。
现在再将药倒掉时,她头疼的症状已经减轻许多,简直像是在——戒断。
她脑子里又浮现出这种新奇的词汇,明月算是习以为常了。
只是,明月推开窗往长生殿的方向看去,那可是宫中禁地。
燕殊又恢复成之前时刻待在她身边的模样了,她要怎么去往那里呢?
“啾啾……”绣眼鸟在笼里欢腾地蹦哒着,宫里奢靡的环境让它即便在冬日也能活得很好。
她试探性地打开了笼门,绣眼鸟试探地啄了啄自己的指尖,乖乖踩在自己掌上。
周围的宫人们都说鸟有了灵性,认主,她的嘴角也勾起一丝隐秘的弧度,绣眼鸟没出来多久便被关回了笼子里。
……
终于,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个机会。
一次夜里,明月睁开没有休息过的眼眸,目光灼灼。她眨了眨眼,抿着干涩的唇看了一眼四周,燕殊还没回来,应该是在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