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几分钟过后,
霍拓深处理完工作的事,回席,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到斜对角的母亲对宁昧道:“小宁,拓深性格跟常人不太一样,不好相处,你也得多跟他相处相处,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千万别冲动。”
他皱眉更深,先一步回:“我们很合适。”
“呜。”
宁昧:?
他眨巴眼,反复确定这声音不是自家霍总发出来的,再一扭头,惊讶地发现这呜声居然是从霍老先生那里传来的。老先生板着脸,却突然抽出丝帕开始擦眼,偏身靠近霍母:“呜呜,这么多年这是咱儿子第一次跟咱们说话呜呜呜呜,好久没听到儿子声音了呜呜呜。”
霍母拍着老先生肩膀,抱歉道:“不好意思,他爸就是这样,有时候莫名其妙就哭了。”
宁昧抽出被某人攥着的手指,本意是想递纸巾给老先生,但他抽回手后,却觉得身旁霍总仿佛误解什么,失去和他唯一的肢体接触,天塌了似的盯向他,
“呃……”
在他发出一样的声音之前,宁昧眼疾手快的捂住这人的嘴,用眼神给出无声警告。
吉他
霍母盯着两个人的小动作,眼底笑意变浓:“拓深说得对,我看你们也很合适。小宁,我还是头次见拓深这么听一个人的话,我都要不认识他了。”
宁昧挪开手。
然后又在桌底下偷偷牵住某人,指尖还搔了下男人手心。宁昧侧过眸,注意到自家霍总透出红的眼尾刹住泪,懵然又满足的被他挠手心。
塌了的天就这么简单的又被补回去。
“他是很听话,”宁昧又多瞅两眼自家霍总,也不自觉笑起来,回头看向霍母,“谢谢伯母的祝福。”
“诶呦,这孩子真懂事。”
“……”
双方原本就没什么话好讲,桌面上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几乎大多数对话都是宁昧在和老两口聊,聊一些霍拓深以前的事。
他对自家霍总的了解又变深很多。
持续大概两个小时后,双方也已经用完餐。霍母又盯一眼自己儿子,最终还是主动提出了离席。
宁昧便跟着送人离开。
在车驶离餐厅门口的专用道路时,他偏头,在路灯模糊的光线下打量自家霍总的侧颜。昏黄灯光勾勒着这人立体清晰的鼻唇线条,即使加上夜晚的滤镜,但依旧显得很冷硬、不近人情。
凤眸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车辆驶离的方向。
还绷着唇。
但宁昧现在一点都不觉得这人可怕,他觉得霍总就像闹脾气的小孩,明明心里是想跟自己家人多待会,嘴上又犟着不说。刚才吃饭的时候那么磨蹭,就是想拖时间。
总不能是因为那家餐厅不好吃。
他勾了下这人指尖,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