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了小半日,岑家家主故去的消息传遍了江城。
岑家失了主心骨,但架不住岑岚是个种马,私生子多了去了,谁都想来偷偷分一杯羹,这家主的大位置他们争不到,来分一口肉还分不到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岑家热闹无比。
葬礼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余玉主办,灵堂上每个人面色肃然,余玉胸前戴着朵纯白的花儿,低头掩泣。
她本就是个标志的美人儿,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如今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灵堂里接待来客,看的人有不少人犯起了歪心思。
尤其听说这岑厌岑易两兄弟,争权争的头破血流,但是这遗嘱是提前立好的,据说是全部交给岑易的。
岑厌一个私生子,又有什么能耐和岑易争。
一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子的妈。
如今还没了最大的依仗,还不是任由他们揉搓。
葬礼操办的很隆重,各界的大人物都来个齐全,这些都是提前打多少招呼都难得一见的人物,有人转转眼珠子打起心思。
余玉维持着礼貌的笑,推开想要靠近她的人。
这是一直跟保持岑家合作关系的一家公司的老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姓徐。
“夫人,真是辛苦了。”
徐总装模作样开口:“一个人操心这么多,这岑家乱啊,一群人争来争去。”
“徐总,谈工作可以等我忙完,谢谢。”
余玉拒绝了他的套话,往后退了几步。
“欸,我没那个意思。”徐总一边说着,一边又要上前,也正在此时后面一阵嘈杂,两人都把目光投过去,却见一个年轻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而跟在他身边的,是穿了一身白西装的纤瘦少年。
少年腰肢很细,身段似抽条条的柳条,柔韧而不失美感。他胸前别了白花,黑发柔软垂落在耳侧,浅色瞳仁似盛了日光,蕴了水泉,只一眼就叫人移不开眼。
虽然年轻,但见到他的人无一不恭恭敬敬。
“连总。”
连渝微微点头,全场不少人把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连家的人来参加葬礼是意料之中,但连渝带着连栖亲自来,倒是有些出乎意外。
“辛苦了,夫人。”
连渝上前,先给余玉打了个照面。
余玉示意一旁的女佣给连渝他们倒茶,推开茶盏,连渝只道:“我来看一看,不多停留。”
若相比较起来,连家其实是更好的合作对象,财大气粗人脉广大,徐总乐呵呵一笑,伸手朝着对方打招呼。
“连总。”
连渝视线偏过来,他倒是一视同仁,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余玉更没有好脸色,直白道:“徐总若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先回避一下吧,毕竟你在这里我们也不好聊天。”
徐总脸色一变,他再怎么样也难以忍受一个女人对他胡来喝去,更何况还是一个在他眼里毫无依仗的寡妇,平日里谈生意岑岚对他讲话都客客气气的,她又怎么敢这么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