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羲帝还未至而立,而他却已垂垂老矣。现任皇帝比先帝还要可怕的多。宁太傅手臂慢慢垂下,心里的不甘和愤怒愈发在心底燃烧。
而整个队伍没了宁太傅的指挥,十队兵马以及宁家私兵开始毫无章法的作战,没过多久就慌乱起来。
御书房屋檐上三四道黑影流星一般飞窜出来,狠狠的将宁太傅一方的五个领队斩杀在地,速度快到连他们痛苦的呻-吟声都没有听到。
西北角的箭矢依然毫无遵守着某种统一的规律射掉一排排人马。
宁太傅的马嘶吼一声,他整个人跌倒在地,身上灌满了泥土,鲜血淋漓的手指和了泥浆,像是死人刚从土里扒出来一样,面色铁青。
他回头看着被砍的人仰马翻的宁家私兵,抱着儿子的身体晃晃悠悠站起身。不知道是被谁捅了一刀,他胸口滔滔的留着血液。
这种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辛九不适的皱了皱眉鼻翼,将头更凑近楚弈的胸口,他身上的衣服都有他的味道,不是熏香,而是一种清冽的气息,能让人头脑清明似的。
宁太傅口中口中含糊不清的对着永羲帝不知说了句什么,突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吹了一声口哨,像是训鹰的那种短短的哨声,急促的尖细。
地上的泥土翻新成暗红色。
文三全清楚的看到眼前一道白光划过,那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正冲着永羲帝的腰际刺来。
文三全心中警铃大作,在大脑反应之前,脚步便一个移动便挡在辛九身侧,随后一道割肉的声音在腰部响起,他腰间的肉一凉,随后是莫大的痛感。文三全疼得龇牙咧嘴。几乎可以预想,一旦这柄匕首刺向永羲帝,那么与永羲帝几乎贴在一起的荣妃娘娘自然难逃这一刀,文三全比任何人都知道荣妃娘娘如今可是个身子,这要是中了一刀那还了得?
永羲帝身旁的暗卫心中一惊,连忙将匕首的主人踹了出去,这人噗噗的接连吐出两大口血,昏死在地上。偷袭之人武功并不高强,但是他的龟息却练到了极致,若非文三全眼尖的发现他的意图,只怕等到匕首捅出去的时候,再发现已经晚了。
辛九回过神来的时候,文公公捂着血流不止的腰哎呦哎呦的叫着,模样甚是痛苦,但他的心底却是痛并快乐着。
可以想见如今他救驾有功,又护住了主子娘娘和小皇子,足以弥补他先前违抗圣意将荣妃娘娘带来此地的过错了。
“结束了。”楚弈示意侍卫下去收拾残局,心有余悸的环着辛九快步离开御书房的范围。空气中的味道渐渐淡了下来,辛九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楚弈弯下腰,将辛九打横抱住,运气轻功飞身上了屋顶。
屋檐处极高,却并不令人害怕。
“孩子出生后,便做朕的皇后可好?”楚弈脸贴着她的脸,拥着她两人一同看向夜空的星光,浩瀚的苍穹无边无际,此刻人显得格外渺小,辛九在他怀里汲取着温暖,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她并不稀罕做什么皇后,却比较喜欢做他的妻子,不过,也许没有以后了。辛九眨眨眼,决定说最后一次谎:“好。”
她摸了摸小腹,肚子上一点凸起的弧度都没有,平平坦坦感觉的一如往常,只是有点不一样了。她准确的知道里面有个小生命,小豆芽一样,生根,发芽。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后,她还有没有机会将他生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崩了.~用爪机发上来的…哩哩樱太可伶了…咱不虐,不用担心啦啦啦啦~
☆、
远处还亮着火光,似乎将整个夜空都染成了橘色。那是火把的颜色,御书房外大批大批的侍卫和公公
玄色袍服的帝王站在屋檐最高处,脚下琉璃瓦在月光下光华流转。他宽大的袖袍包裹着一道娇软的身子,在其胳膊以上露出一只黑发如瀑的后脑勺。
楚弈将手搭在她腰上,手心覆在她的小腹,用胳膊小心的箍住她。
宁萧两家来得突然,死的轰动,兵败呼却也只剩白骨一副,然而此时楚弈的心思却早不在那里。他侧头将女孩柔软的发丝捋到她身后,静静的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这个女人如今腹中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的心就一分一分的变暖,滚烫到令他难以自制。
两人赏夜景赏了许久,直到辛九最后睡到不省人事,年轻的帝王才轻笑一声,拢紧了她的衣领,带着她飞身下了屋顶。因着殿内随侍的公公留守在门外,也有大部分赶去了御书房处,所以御珑殿比往日更静谧几分。楚弈腾出一只手推开内室的门,轻手轻脚地而将辛九放在床上。
他的成长轨迹是从皇子到皇帝,生来尊贵,平生也从没照顾过什么人,不过他这时候的动作却极为标准,不管是将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搁在床上的时候,半点都没让辛九觉得姿势难受。这些东西他也并非无师自通、天生就会的,只是身为一个自小被太监宫女嘘寒问暖的照料过的人,有些东西他耳濡目染久了,自然也能做到最好。
年轻的皇帝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于是脱掉辛九的外衣,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屋里亮着两盏灯火,明明灭灭,照的辛九脸蛋通红,别有一番醉人姿态。
楚弈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对方香软的小唇,品尝到其上甜香的味道,那种熟悉和吸引的感觉令他着迷不已。他直接将舌尖抵入她的牙关,勾住她柔软的小舌,缓缓的纠缠。
辛九迷迷糊糊中跟着回应,直到嫩白的藕臂从被窝伸出来,勾住男人的脖颈,楚弈才收回舌尖,一下一下的在她红唇上轻吻,十几下后他拉下脖颈上的手臂,将之放回被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