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在的、我在的……”林琅汗流浃背,不忍与如此楚楚可怜模样瞧自己的君钰对视,低头看了看那肿胀欲裂的浑圆肚子,林琅声音喑哑,“老师……就快好了,再坚持一下,老师……都怪我……怪我……”
林琅心中惶恐不安,但清晰的思路却告诉林琅,君钰现在的情况不容他比对方不够镇定,转瞬收回黯伤的心绪,林琅擡首擦掉君钰嘴上的鲜血,更坚实地抱着人,不断抚着人的背安慰道,“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了,老师你再坚持一下,老师,很快就好……”
君钰伸手勾上林琅的脖子,肚中的宫缩持续不断,痛到让他産生一阵阵的胸闷心悸,让君钰白皙的面上泛起了红,亦催促着他眸子里的泪珠,断了线似的滚落下来。
滴滴水珠落在林琅的身上,君钰喘息艰涩,低吟不停:“呃啊……好痛、琅儿……孩子它、唔……啊……”
“老师,我……”半张面埋在君钰的颈项处,林琅露出的一双凤眸沉沉如霜,却也泪水湿沾,“老师……孩子快出来了,再坚持一下,会好的,一定会的……我……快了,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麽痛苦啊、啊……没有内力,我为什麽会这样啊……好痛、琅儿……”
“老师、我……很快了老师,忍一忍……”
君钰泪流不止,视线朦胧:“我、生不下来呃……”
“不会的老师,很快就生下来了……对不起,老师……我也不想你这般受累,可我……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林琅凤眸通红,拥着君钰,那坠成水滴状的肚子随着胎水流失,已不複原来的巨大,却依旧肿胀欲裂,沉沉压在林琅身上,好似一座重似千斤的小山,让林琅亦有些喘不过气,随着君钰费劲的呼吸,它不断剧烈地蠕动着,而搅得林琅心中越发忧惧,“老师,你忍一忍,孩子快出来了……老师,你再坚持一下……”
“嗯、啊嗯……好痛……”
汗液出了一层又一层,君钰的身子好似水中捞起似的,腰上腹球白腻圆沉,滚滚作动,胎儿将産穴撑得越来越宽,颅顶细软的黑色毛发越露越圆,细细的血流混着溢出的羊水,沿着君钰白皙、颤抖的大腿侧,如龟裂般不断蜿蜒开,又湿又滑,可胎头却始终卡在那处。
君钰一张玉面憋得通红,意识模糊地用双手勾着林琅,仰着汗泪粘稠的面,喘息不止、气若游丝——
耳畔嗡嗡作响,君钰的下腹胀痛到了极致,随着不住的宫缩,他不断使劲,两条颤得厉害的润白长腿之间,胎儿头顶的黑色呈圆状弧度,顺着宫缩挤压,慢慢地从□□红肿的□□之内顶了出来。
“呃……”健壮的胎儿顶着狭窄的産道撑开耻骨,君钰发出长长的呻吟。
君钰湿润而白皙的身子,更无意识地加剧了颤抖,而痉挛着。
顺着肚中连绵不绝的宫缩産痛,君钰一次次向下用力,双腿之间的胎头圆弧也越撑越大,胎头周围肿薄而红的皮肤也随之越撑越薄。
光穿苍穹,浮云皆白,殿外清雪停覆石峭,冷沁茫茫一片。
“呃啊……”
在如年漫长的煎熬光阴里,君钰猛然绷紧身体,发出一道声调激烈而嘶哑破碎的痛呼,半圆的胎头终是被推挤着出来了些。
“老师——”
“唔……”君钰支着脖子,天鹅一般的脖子被拉成一条直线,长腿间的血流和着羊水又渗出一层。
头顶的凤凰衔日月芙蓉花绘富贵奢雅,色彩光辉,迷人眼界。
君钰竭力挺起腰身,一手攥着林琅稳住重心,拉成弓形的背部不住地颤抖,湿润的长发紧贴其上,长发沿着洁白修长的脊背蜿蜒流下,黏腻、水透,君钰另一只手压在了坠成水滴状的肚腹顶端,白腻透粉的腹底呈现出波浪般的起伏,可见宫缩剧烈,腿间卡着的胎头也缓缓被推出了更多。
“呜……”痛苦如同深渊,淹没了君钰,使得他吐息困难。他的双眸也像是失去了焦距,瞳色幽深而迷离,眼眶中的水液不受控制地滑下,一颗一颗、延绵不断。
“老师……”
“啊……”君钰苍白的唇瓣微张,咬破流出的血色将之涂抹得模糊、妖娆。
君钰那双眸子上,两扇漆黑的睫毛卷翘、密长,湿漉漉地沾着晶莹的水珠,如易碎的黑蝶翅膀一般,随着君钰的吐息一扇一颤,显得眼尾微红的眸子,异样潋滟、妩媚,又夹杂着隐忍、脆弱,而呈现出複杂的妖丽。
那双优美的水眸,在失去坚韧的僞装、被泪珠浸染后,如洒了满眸子的碎星般,是这样得纯粹璀璨,楚楚而引人心怜……
“老师……”林琅又叫了一声。
“啊、呃!”
胎腹鼓动,持续的宫缩和推挤下,胎发从□□缓缓顶出更多,带着稀稀拉拉的胎血和羊水,撑开産口,缓缓形成一个完整的胎头形状。
“出来了!老师,孩子的头颅出来了,很快了,孩子出来了,很快就好了……”林琅喜出望外地说着。
唇上的血顺着伤痕,流入君钰口中,腥鹹、粘稠,让人欲呕。而加上分娩撕裂□□,産生的巨大痛楚,更将君钰的感官触觉,拉得越发浑浊不清。
君钰感到耳鸣阵阵,在这场失血、失力过多的分娩中,君钰已经听不太清楚林琅和医官等人具体说了什麽,他只是就着林琅的动作引导,抱着肚子顺势躺在林琅的怀抱里,无力而顺从地由着旁人持续摆弄。
林琅按照医官的嘱咐,将君钰下身垫高,将人侧翻一些扶进怀中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