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不过是不再相见,若他能从此过的顺遂开心,少一个我也未尝不可。”
“大人!大人!”
远处吵吵嚷嚷的声音逐渐大声,那个去押犯人的衙役猛地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犯人…犯人已经死了!”
犯人,指的阎析。
白榆心里一咯噔,不是斩首,镜黎没说错,那看来就是毒酒。只不过后续萧南笙自导自演加了个斩首示衆的流程,好让阎析的死更合法合规。
而且…
监刑的大人冷笑一声,竟然毫不意外:“看来此人是畏罪自杀了。”
死无对证。
“不可能…”老妪踉跄着往后退着,手里的扶杖歪斜。
恰在此时,信王的人远道而来,骑着马匹高呼:“刀下留人!”
巧,太巧了。
一切都那麽巧合的晚了一步。
阎析早已死亡。
信王,当真不知情?
“你胡说八道!”
“我要见父亲!让我见父亲!”
小镜黎疯狂的往前沖,白榆眼疾手快的拦住他,以防他撞在侍卫的刀口。
“让你见见又如何。”监刑擡擡手:“把人擡上来,让百姓们看看卖国贼的嘴脸什麽样。”
信王来使眉头一皱,不满道:“死者为大,出言三思。”
人躺在木板架上,被人擡着出来,面上盖着白布,手指处已经乌黑。
死了这麽久,毒素早就蔓延全身了吧。这群人可真是有恃无恐,如此光明正大的将人露在这里。
风吹过一角,露出死者半边苍白的脸颊。人群中一阵抽气,推搡着往后退去。
小镜黎就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突然被按了关机键的玩偶。
白榆上前拽住他衣服一角,炙热的午后慢慢传来悲戚的哭声。
监刑不耐的摆摆手:“既然罪臣已死,时辰也已过,今日便到这。”
“大人。”老妪声音沉重:“我儿尸首可让我阎家带回。”
监刑顿了顿,视线飘忽与人群中一个带着闱帽的人对上。然后咳了几声,厉色道:“少废话,带走带走!”
他这可不是让阎家带走,而是对着站那的下属催促。
老妪身型颤颤:“你们一群畜生!”
她儿枉死,阎家背上子虚乌有的罪名,如今就连尸首都不被允许带走。
信王来使瞥眉,想说什麽,但回想起出门前王爷的交代,终究是闭了嘴未发一言。
“放手,你们要把尸体带去哪?!”
一女眷猛地挣开阻拦,高喊着扑过去:“朗朗乾坤竟然还有如此冤案!阎家上下满门忠烈,世代为民为国,如今被污蔑被陷害的罪名,竟是如此荒唐仓促的决断,无审查无铁证,就连冤者也要被你们毒死,当人眼瞎看不出来?真是苍天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