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侧身默默退至后面,瞥了一眼并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
太监清清嗓子,脸上笑容恶狠狠:“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罪臣阎析,通敌叛国,枉为人臣,以权谋私,意图动摇国之根本。证据确凿,不得狡辩。于今日午时在正安门前,敲钟问斩!”
话未落,老妪手颤的已经握不住扶杖,她发丝花白,神色枯槁悲怆,满腔愤恨只有一句:“我儿,冤枉!”
“放开我!你松手!”
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只是那时的他性子薄凉,总是波澜不惊,语调平平。而如今入耳的声音,饱含焦急愤怒,还有少年的稚嫩。
白榆定住的身型直立,他几乎闻声而动,一眼锁定了那个少年。
阎镜黎。
小镜黎身上套着墨青色的衣服,头发有些淩乱,大概是因为挣扎了好久,脖子上有一道血印子,他一眼便看见了。
身后的随从紧张不已:“老夫人,小公子他非要来…”
“凭什麽关我!父亲都要被他们冤死了,还不让我去!”
“放肆!”
太监一甩拂尘,皱着细眉狞道:“证据确凿,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小镜黎没吭声,只是盯着老夫人看:“我要去正安门,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去。”
扶杖猛的一砸地,老夫人低声摇头:“罢了,来人,去正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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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安门前人挤人,里三圈外三圈。白榆就跟在小镜黎身后,或许是都急着去正安门,也没人在过问他的问题。
人群有人认出来来人,默默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是叛国贼的家眷。”
已经有人这麽叫了。
小镜黎压着声音反驳:“我父亲是将军!不是叛国贼!”
围观人群只是笑笑,都上刑场了,还狡辩呢。
白榆垂眼,手心紧攥。几步走到小镜黎身边。他啓唇,说出了许久未喊过的称呼:“主子。”
小镜黎撇他一眼便急匆匆收回了,拉住旁边老夫人的袖子带上了哭腔:“真的救不了父亲吗。”
老夫人嘴唇微抖,道:“等。”
她给信王传了信,虽然信王早已远离朝堂。但毕竟是皇帝名义上的兄长,看面子总要拖上一拖。
午时三刻,太阳当头。
座上的刑官擡手一挥:“押犯人阎析。”
白榆皱眉,难不成真是斩首而死?可镜黎明明说是毒酒。
“系统,我若动手会影响世界走向吗?这里是平行世界吗还是曾经…”
‘每个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麽所谓的平行世界,不同分□□种只能分成小天地,算不得世界。’
所以…
这或许是梦,或许是曾经,他若出手便可能影响后续一切。
白榆垂眼看着小镜黎红通的眼睛,恍惚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