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人,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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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你真的不想…”
“等下。”白榆一擡手打断他:“谁是你太傅。”
萧铎一噎,好了没几天的脸又白了白,小声道:“…阎太傅。”
阎镜黎闻声擡头,面上一挑:“什麽?”
“虽然太傅有时候…大多时候都挺兇的,但是萧铎确实学与您,听与您,无论如何,您都该是朕的太傅,如果愿意朕还可以封你…”
“不愿意。”
“萧铎,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瓜葛。”
萧铎低着头,不算高的身影一眼看去更低伏了。
其实几天前阎镜黎就同他说过这事,翻案后尘埃落定后,他们去哪里。
白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什麽既定的路线,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阎镜黎那天自己独处了好久,最后决定下江南。他笑着说,阎家就剩我了,总不会有下一代了,去江南吧,我小时候在那里小住过。
“阎太傅!”
萧铎猛地擡高嗓音,眼睛瞪大,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白榆反手揽着阎镜黎挪了几步,错开了与他正对。毕竟也是个皇帝,皇帝跪臣子太不合规矩。
“你这…?”白榆歪了歪头,伸手上下扫了一下。
萧铎绷着一张脸,曲着腿又把身子转过来。白榆连忙又挪几步,然后他又转过来。
手臂处又是一紧,阎镜黎无奈的拽住白榆,冷声看向萧铎:“转过去说。”
对方哦了一声,侧过去一点,大声道:“对不起!”
“阎太傅,阎总督,阎将军。是皇室对不住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说歉意,以后只要您想只要我有,我都应允。”
他放软了声音,絮絮叨叨。
白榆只是上下撇了几眼,轻笑:“怕我们杀你。”
声音戛然而止,萧铎搁在腿上的手猛的攥紧。
“知道治不了我,所以来装亲情?”
周遭寂静了一会儿,萧铎便猛的擡起头,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抖。
“没错,我是担心自己没坐几天皇位就身死。私利是真,担心也是真。我想与太傅交好从未参假!”
“我甚至感谢太傅,若不是太傅…我怎麽可能有机会坐到这个位置。”
白榆眉间微敛,怎麽感觉这话都听着这麽别扭。
“你放心。”阎镜黎微微弯下腰:“我知你所想,我对你的皇位不感兴趣。”
“太傅…”
“我不是太傅。”
萧铎顿住,又道:“好,您尽管放心,阎家一案,我会从头到尾每一处都让它清白,让真相明于天下。我,就代表皇室,写下认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