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的街市仍旧热闹,武临风也还在继续大快朵颐的消灭着桌上的美食,同时他也饶有兴趣的听着旁边隔间的几人谈笑着。
只不过他们说的好像和事实有点差距,是的,作为当事人的武临风这点敢保证。
不过事情总是传着传着就变了样的,所以武临风仍就边吃边听着。
隔间里的其他人本来都被弄得老脸一红,突然听见这个“刘老弟”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是着了道了,也不由哭笑不得的都指着他笑了起来。
良久笑定,那刘老弟才又恢复正色。
“咱们私下揶揄大家也就笑笑而已了,不过实话说来那章姑娘确也是命苦之人。”另一人似乎也颇为同感,缓缓地点着头“嗯,也就他梁国这么不知道惜才,要是章姑娘是我武朝之人,这样的巾帼美人,哪会是现在这样只给她做个小小的镇副使。”语气愤懑夹杂着不平。
话音才落却又是一人接上了话“对了,之前我们提起章姑娘的时候都知道她在这边省吃俭用的,除了当值的公服平常只穿旧衣,没人知道为什么,可前不久我二舅爷去了趟梁国跑商,我托着顺路打听了下,你们猜怎么着?”这人说着也神秘兮兮的来回看了一眼其他人。
“哎哟,你们今天这是都喜欢吊人胃口是不?先是刘老弟,现在你也开始了。”似乎有人不满发起了牢骚。
这人一听也不卖关子了“好好好,不掉胃口,不掉胃口。”他说完也和先前那刘老弟一样将身子往中间凑了凑才继续开口道“据说章姑娘家早前在梁国也是个富商大户,不过好像是遭了人陷害亏了一笔很大的生意,然后又被族里的兄弟诓骗着上了赌桌,赌桌你们都懂,后面好像不只家业败光了,章姑娘她爹好像连同屋内女眷都一并给赌输了出去。”他说着说着不由咋舌,十赌九输,家破人亡不过如此。
“那后来呢?难道连章姑娘也都赌给别人了?”
其他人听到一半,内心不由焦急,全都翘首以盼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是当然,都说是女眷了,何止是章姑娘,还有章夫人,以及当时章姑娘的一对五岁不到的双生子妹妹,这还不算其他的丫鬟什么的,都是白纸黑字的给输出去了。”已经有人开始捶胸顿足了,这章老爷真是糊涂啊,每个人的心里应当都是这样的想法。
“后来呢!后来呢!”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这么问了,大家都急切的想知道接下来章姑娘的命运。
“后来当然是章老爷拿不出钱还债赌场的人去大闹章家收账了啊,章老爷好像也是那个时候被赌场的人失手给打死的,据当时目击的人说当时官府的人都去了,可是却没管”他说到这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好像是当时官府里的师爷早就在打章姑娘的主意了,毕竟当时章姑娘13岁已经开始长开了,而且好像说是连同章姑娘的那对双生子妹妹也要一同都带走。”。
“无耻!败类!”
似乎有人心里有了克制不住的怒火,竟是一拳敲在了桌上。
“唉别急别急啊,要说章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呢,当时一众女眷被拽到门外用刀指着让她们上拖货的马车,章姑娘好像说了句“恨为女子,宁死,不为玩物”,然后就把脖子对着那指着她的刀尖抹了过去。”。
“哦~我才道章姑娘为何侧颈那好似有条淡淡的伤疤呢”旁边一人听到他说到这竟是恍然大悟的开口插话道。
“哈哈,那个伤疤不是盯着仔细的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嘿嘿,你小子……”他不经调侃起了打断他说话的人,然后才又继续说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刀柄似乎被什么给打偏了,不过饶是如此,那刀刃还是在章姑娘一边的脖子上划了条口子,这也是刚才这老弟说的伤疤了。”他不由又瞟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人。
“打偏那刀柄的人没人知道是谁,不过他好像也是路过,况巧的听到了章姑娘说的那句话,所以顺手给救了下来,而且那人貌似身份不一般,因为当时在场的人说他的属下只给官兵说了些什么然后很快那官府老爷就赶了过来,后面事情很快就处理完了,好像大宅财产什么的全都没了,章姑娘一家人却被那人代赎了出来,至于说“代”吗,因为好像是说那人和章姑娘说定了赎取自由身的钱是借给她,她需要慢慢还的。”旁边几人听到这总算是都松了一口气,有人松了松领口用手给自己扇了扇手风,有人则是咕咚咕咚的连下了两大碗茶水,许久定了之后众人一阵沉默。又过了良久,才重又有人开口“吉人自有天相不假,不过那也是章姑娘自己用命挣来的,13岁……”那人不禁摇头感慨。
被称作刘老弟的那人顺着话语也开了口“章姑娘现在不也是全靠自己一个人挣着嘛,家里有母亲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还要还那人的钱,关键是如果像其他人那样会用职务之便捞些油水倒也能轻松点,可章姑娘为人刚正清廉的让人心疼,也难怪她总是那几身旧衣来回的换了”似是说中了大家心中所想,每个人竟都不由自主的点起了头。
那边还在感慨,武临风这边已经到了风卷残云的尾声,瘫坐在椅子上的武临风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好意思的对着上官芸棠笑着,上官芸棠也微笑的看着他,而后目光朝着边上隔间瞥了一下“他们说的章姑娘就是她吧?”
“嗯”嘴角有了淡淡的弧度,武临风仍旧微笑着点头。
刚才他在听,她,也在听。
昨天的夜刺激,今天的夜心惊,武临风才来到这边境之地,竟然已接连收到了两份“大礼”。
躺在床上的武临风感慨,不知明天又会是何种挑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