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斩刀在她手中翩迁,舞动如蝶振翅,她出刀速度愈来愈快,快到几乎掠成残影。
黄源有些看不清了,他仅迟疑了一瞬,黄悦手中的砍刀便重重的砸了下来。砸到黄源的刀上,他手上本就握了一把冗重的砍刀,此刻又添上一把,他手上一时间承不住那么多力,不知该往何处卸。
砍刀带着黄源的手急急坠下,再也不受控制。庞大的力震向黄源的手,他右臂全然麻木,如断线风筝垂下。
刘付眼疾手快将花飞凌推开,自己也退至一旁。
“嘭”的一声巨响,黄源手中的砍刀重重的落地。沿刀柄传递的巨力也将黄悦震开,她不慎摔落在一旁。
刘付和花飞凌疾步上前,刀背直对二人颈间,四人眼神锋芒交汇。
霎时,全场寂静无声。
从前,北狄人也被打得这般缴械狼狈。
不过北狄人的刀更加轻盈锋利,殊死相搏,非但无法借砍刀之力,还需添引自身的力。
和他们比起来,黄源黄悦确实好解决多了。
再强大的力量,若无法驾驭,终会反噬。
黄悦黄源是这般,北狄人也是这般。
刘付清泠收起手中的刀,朝黄悦伸手。
黄悦扶上,踉跄站起,和黄源一齐弯腰抱拳:“是我们输了。”
刘付颔首:“智取而已。”
花飞凌仰头大笑:“改日,我花某定亲自登门领教黄小姐精湛的鞭法。”
黄悦被夸得脸颊通红,心下却很受用,倏尔开口应下:“那我便在府中恭候了。”
花飞凌又大笑三声,爽利豪迈,她方赢了一场,此刻很开心。
于是乎,刘付开场余她一人单打独斗的事,她也没再计较了。
“原来你方才按兵不动,是在观察这二人的差池,佩服佩服。给我讲讲呗,你是怎么做到的。”
“黄悦黄源二人同卵双生,默契如一。若我二人正面迎战,虽能胜,但也讨不了巧。”
刘付顿住,眼神放远,落到敦厚的砍刀上。
“这二人步伐稳健,武功扎实,细细观察几招,刀法却凌乱无章,看来不善用刀。对付蛮力,借力打力是最好的办法。”
“蛮力一出落九成,智取三分方为上。”
花飞凌惊道:“所以你不仅利用了八斩刀的小巧,还借了他二人挥刀的时间差,算准了黄源会找不准落,黄悦会来不及收?”
刘付平静应下:“没错。”
一场比试下来,她仍旧青袍飘逸,不染纤尘。
花飞凌看向她的眼神里又多了三分敬佩,要不说她刘付是将军,就连一场小小的比试都如此严谨,只看了几招便能寻到最合适的法子,一举将敌人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