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时间够久了,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卫子夫在刘挽赈灾之后听闻有人参刘挽贪墨赈灾银两,当时卫子夫没说让刘挽想办法赶紧解决,结果事情越闹越大,牵扯进来的事越来越多,一度让卫子夫都不得不怀疑刘挽是不是得罪的人太多,因而引同那些人在瞧见刘挽似是露出破绽后,如同见血的蚊子一般飞扑过来,企图借机解决刘挽?
刘挽镇定自若,丝毫不以为然,卫子夫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第388章你当真不懂?
刘挽听出卫子夫的担心,肯定的道:“娘放心,快了。”
卫子夫依然不放心,然而不放心又能如何,她既帮不上忙,也不可能阻止刘挽不作为,毕竟,在刘挽的身后还有一个刘彻。
“最近怎么不往竹林去了?”刘挽说话间又往卫子夫的身边靠去,卫子夫握住刘挽的手,乐得刘挽跟她亲近。前几个月刘挽总往竹林去,如今倒是不去?
刘挽很是心虚,面上不露声色的道:“之前是有事要忙,不得不往竹林去。忙完了还是想回来多陪陪娘。”
时日无多,刘挽想尽所能的多陪陪卫子夫。
卫子夫岂不欢喜,“我还以为你长大了,想离得我们远远的。”
确实,卫子夫在刘挽搬去竹林的时候想,莫不是刘挽长大了,倒是不想跟他们当父母的太近,嫌她管得太多?
“我哪有。”刘挽靠在卫子夫的肩上否认的同时,想到卫子夫的生辰快到了,问:“娘今年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物?”
每一年,第一个问起卫子夫想要哪一样生辰礼物的都是刘挽,卫子夫摸摸刘挽的脸道:“娘不用礼物,每一年我们泰永都能记得娘的生日,娘已经很开心。”
哪怕是她的母亲,随着卫子夫渐长,也都慢慢的不记得她的生辰。独刘挽,从她记事开始,每一年,刘挽都会记得提前询问卫子夫的生辰愿望,不管在不在长安,都会让人及时的将礼物送到。
不怪卫子夫纵然陪伴刘挽的时间最少,最喜欢的人却是刘挽。像刘挽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有心无心差距是很大的,卫子夫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能有一个人这样把她放在心上,事事都能想着她,为她好。
“娘没有想要的,让我给娘想一个新奇的吧。”卫子夫每一年的说辞都几乎一样,刘挽思索过后,果断决定给卫子夫准备。
“你如今烦忧之事何其多,我的生辰不用你操心。那一天你们都陪着我吃一顿饭够了。”卫子夫如是答来,刘挽抱住卫子夫的胳膊道:“娘想不想是一回事,我准不准备又是另一回事。”
卫子夫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刘挽的背道:“你开心怎么样都行。”
刘挽听在耳朵里,再一次抱紧卫子夫的胳膊,“开心,我只要娘高兴,我就高兴。闳儿渐长,也到读书的年纪了,我打算让他和据儿一道学习。与其让别人来教,倒不如我来。”
没错,刘挽所说的正是刘彻的二子刘闳。
“我听说你父皇有意封王,让他去封地了。”提起刘彻的儿子们,卫子夫忧心的只有未来,刘挽摇头道:“为何还要封王给封地,诸侯的苦头父皇尝过。把儿子放出去不放心,看不住,既如此,把人留在跟前不好吗?”
纵然谁都认可推恩令是天下第一阳谋。把一切的危险掐死在萌芽壮态难道不好?
刘挽的想法一向直接,能避的则避,别自个儿给自个儿挖坑啊!
卫子夫捏紧刘挽的手道:“这些事和你父皇说的时候不要太强势,做主的毕竟是你父皇。”
是的,卫子夫总担心刘挽吃亏,纵然刘彻再宠刘挽,如果刘挽失了分寸,刘彻未必不能直接了断的将刘挽抛之脑后。
“父皇毕竟还是讲理的,不讲理的事他要是敢做,我肯定会说。他所面临过的处境,好意思留给以后的继任者经历?”刘彻才不会那么傻,外戚,世族,他们都应该分化,都应该想方设法的控制。
“娘放心,我自有主张,断然不会犯上直言。将心比心,父皇不会不听。”刘挽把三省六部的官制都给刘彻送上去了,如今礼部成,新的礼部,主揽天下人才一事,刘彻正在一点一点的推行官制的改革。
可是除了刘挽,没有一个人知道。
诚然刘彻是个雷厉风行的帝王,该如何不动声色的达到目的,刘彻很是有数的。
改官制,刘彻并非没有创造过新的官位,满朝的臣子在刘彻眼里都该是为他办事的人,如果有人不合适,做不到这一点,刘彻大可换一个。
礼部,科举,刘挽应试取才的法子提出来,让刘彻看到光明美好的未来,他又怎么可能舍得不听刘挽建议,从而让刘彻能够一点一点的瓦解世族的垄断,同时也能提拔更多真正可以为他所用的人。
是以,虽然有人觉得刘闳确实长大了不假,该封个王了!刘彻的犹豫,很显然是考虑到各诸侯王。
大汉自建朝以来,多少年因诸侯之乱而祸及苍生,好不容易在汉景帝那儿给了诸侯重创,从此以后诸侯再不能成为大汉最大的隐患,刘彻的推恩令再实施,等同于将诸侯几乎都架空,纵然如此,依然有不安分的诸侯。
这证明,人一但有地,有一定的权,得知他们能够登上皇帝位置,都舍不得放过。
刘据是刘彻唯二儿子之一,说句不好听的话,刘闳是比不上刘据的,这一点刘彻清楚着,纵然李美人肚子里怀上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尚未可知,这种情况下刘彻既不曾对刘据生出不满,也并不觉得刘据比谁不好,怎么可能不为刘据考虑。
“要一起教吗?”卫子夫没有想到刘挽会决定把刘闳拉过来一起教导,既为皇子,其实大可让刘彻请先生教导,怎么还让刘挽操心。
“为据儿谋划罢了。一个愿意帮助他的兄弟,和一个总想扯他后腿的兄弟还是有区别的,既如此,该教得教。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刘挽并不能够确定刘闳将来会不会如他们所愿的成为刘据的帮手。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如此。
卫子夫岂能不懂这样的道理,她担心的是刘挽。
“我有分寸。”刘挽安抚卫子夫的内心,让她只管把心放肚子里。
应下一声,卫子夫抚过刘挽的头道:“前几日我怎么听到有人说去病在你的竹林住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