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的?,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她坐起身,自己锤锤捏捏,稍缓了?一阵,又觉口?渴,便起身去倒水。
可才端起茶杯,腿又开始抽筋儿,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杯子也一时不慎,“哐当”跌在桌上,洒了?一地的?水。
偏偏腿抽起来,站都要站不稳了?,沈玉娇也顾不上收拾水杯,两只手撑着桌沿,咬牙想熬着这阵子抽筋过去。
“叩、叩、叩。”
门?外传来三声清脆的?敲门?声,伴随着男人温润的?音线:“玉娘,怎么了??”
沈玉娇怔了?下?,答道:“没…没怎么。”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
稍顿,屋外的?男人道:“我进来了?。”
也不等沈玉娇回应,门?就外推开。
裴瑕走进来,便见沈玉娇仅穿着里衣,咬唇站在桌边,双手撑着桌沿,杯子倾倒着,晕开一片水。
他快步走来:“哪里不舒服?我让人请大夫来。”
“不用。”沈玉娇扯住他的?袖,轻轻摇头:“就是小?腿抽筋,过一会儿就好了?。”
裴瑕微怔,而后想起他前些日翻的?医书?里似有记载:「有孕妇人中后期易痉挛,寒夜尤甚。」
没想到她现下?就有这样?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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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见他眉头紧锁,刚想说“真的?没事”,下?一刻,身子陡然一轻,直直落入一个檀香萦绕的?温暖怀抱里。
他竟打横将她抱起!
沈玉娇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眼波迅速地闪动了?两下?:“郎…郎君,你放我下?来吧,没那么严重。”
裴瑕不语,只步履稳健地将她抱回床上。
此刻外头守夜的?秋露也听到动静,连忙揉着睡眼过来,嘴里还梦呓般:“娘子,您怎么醒了??”
待看清屋内除了?娘子还有郎君,秋露顿时惊醒,紧张躬身:“郎君,您何时来的??”
裴瑕瞥了?这粗心婢子一眼:“娘子身体不适,你倒是睡得很香。”
声线平静并无波澜,话中意?思却?叫秋露悚然,连忙跪倒在地,叩首求饶:“郎君恕罪,是奴婢愚笨,下?次再不敢了?……”
“郎君,不怪她,是我没唤她。”
沈玉娇见裴瑕面上也瞧不出愠色,便朝秋露道:“你出去吧。”
秋露如闻赦令般,忙抹了?眼泪:“谢娘子。郎君,娘子,奴婢告退。”
她轻手轻脚退下?,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裴瑕扯过被子将沈玉娇盖住,清阔眉宇澹澹:“我知?你一向待人宽和,但御下?也不可太过放纵。今日幸是我进了?你的?屋,若是旁人进了?屋,她也浑然不觉,岂非叫你陷入险境,孤立无援?”
“哪有那么严重。”沈玉娇失笑,手指拉了?拉肩边的?锦被:“且不说这是官驿,四周有士兵看守。便是你就在隔壁住着,若真有人进来,我又不傻,难道不会喊?”
裴瑕见她有气力与自己玩笑,轻折的?眉心也缓缓舒展,再看她的?腿,薄唇轻抿,而后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沈玉娇一惊:“郎…郎君?”
“别紧张,我与你揉一揉。”
裴瑕说着,也朝后坐了?些,修长?如玉的?长?指隔着一层薄薄亵裤,捏着她的?小?腿肚:“医书?上说,若是痉挛,以指揉捏能缓释疼痛。以热水敷之,也能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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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见他真的?只是替她揉腿,暗松口?气,不过心里很快又泛起一丝奇异,他那双写?锦绣文章、定国策论的?手,此刻不紧不慢替她揉着腿——不染凡尘的?裴氏郎君也会伺候人呢。
“这样?有好些么?”
男人陡然抬起眼,一时叫沈玉娇注视的?目光来不及躲避。
四目相接,她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嫣色唇瓣嗫喏:“好些了?。”
见他还在按,而那痉挛的?疼感也已经过去,沈玉娇忙开口?:“有劳郎君了?,现下?已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