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一愣,抬眼看他,二人对视那刻,他手腕一抖,脸色从冷酷立即变为担忧,“阿沅?怎么是你?”
苏沅艰难道:“是我,咳咳,只不过我也没料到是你……”
谢诏上前道:“你为何会来玄武湖?”
苏沅拭了拭唇边水渍,轻笑道:“查人,只不过你为何又会在玄武湖?或者说,你为何还在京都?”
谢诏没想到二人以如此的状态见面,都如落汤鸡般,他将苏沅扶起,“先离开这儿,给你换身衣服,免得着凉。”
苏沅没有拒绝,她确实挺冷的,刚走两步,还忍不住哈秋了一声。
谢诏寻的地方是林中小屋,饶是苏沅在溧阳呆了许久,都不曾听说这西山竟还有林中小屋?
她瞧着谢诏熟练的生火,打水,煮汤,熬粥,心中不免有些恍惚,“谢诏,不必这么麻烦……”
谢诏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道:“如今你还不能回,昨夜我去工部营房偷了东西,怕是今日兵马司会大做文章。”
苏沅捧着谢诏刚泡好的热茶蜷缩在木床上道:“你偷了什么?工部账簿
嘛?”
谢诏闻言手下一顿,笑的无奈道:“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如此大张旗鼓,不怕盛怀仁倒打一耙?况且这种事情都要你亲自去做,你手下没有一点兵?”
谢诏正在生火,他听出苏沅话中的揶揄,无奈道:“没有,不仅如此,我还得亲自杀人,亲自埋尸。”
“啧啧啧,你说你替谁卖命?我替你讨讨公道,哪有让我们新科士子一人当十人用,这是压榨,纯纯的压榨!”
谢诏将火生好,米洗好放在锅中,搅了几勺子,方才走到苏沅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尚可,不过如今是在山里,只有米粥和咸菜,没有旁的,得委屈你几日了。”
苏沅闻言,笑嘻嘻道:“那你可得好好补偿我,要不然我立马去官府告你。”
谢诏眉眼温和的看着她,抬手轻捏了下她的下巴,“一点都不吃亏。”
“怎么不吃?现在就不跟着你吃亏了嘛,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呆在这儿不怕兵马司来查?”
谢诏道:“不会,此处距离厉王城郊别苑不远,兵马司不会轻易来这个地方。”
“若是来了呢?”
谢诏眸色微沉道:“这地方,进得来,出不去。”
苏沅轻轻“哦”了一声,似有什么了然于胸,“我之前见过厉王一次,他跟我说受人所托,那人是不是你?”
谢诏知晓这些事情都瞒不过苏沅,诚恳道:“是我。”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苏
沅声音很轻,凑近了瞧他,眼眸满眼皆是他,谢诏呆了呆,“我,我身上凉……”
苏沅猛地凑上前,“吧唧”一口,“嗯,我知道,所以我只亲你的脸。”
谢诏这会儿倒是没愣,深吸一口气,眸色大变,尔后大手环住她的身子,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强势的似乎要将一切倾泄下来。
唇齿相依之时,谢诏心砰砰砰的跳着,恍若永远寻不到彼岸,待他将苏沅压在踏上,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抚摸她的绵软,可待到要触及,他又慌忙撤回,只抵在她的耳侧,喘息道:“阿沅,我很想你,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