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嫣然瞧着裴行简竟然也掺和进来,讽刺大笑道:“裴行简,你算什么东西?今日苏沅之死也有你的份!你如何有脸在这里让我下狱?你连裴府和盛府的体面都不顾了!你们一个个都疯了!”
朱善清长袖微拂,不耐道:“拖下去,送往刑部,让刑部彻查!”
高公公点头哈腰的应是,尔后长袖一挥,指挥使立即派人将其带走,盛嫣然知道此时求情已无用处,索性直接跟着指挥使离开,免得落了个不体面。
待盛嫣然离开后,长公
主瞧着跪着的二人道:“如此你可满意了?”
这话冲着谁说在场中人皆心知肚明,只是不待人回应,朱善清拂了拂手道:“夜深了,该散了,本宫也累了。”
长公主先一步离开,众人方才三三两两的散场,只余魏灵枢一动未动,仍跪在营帐正心。
裴行简临行前特意瞧了魏灵枢一眼,眸中情绪沉浮,终究未上前劝慰。
裴府一行人离开城西赛马场,次第上了马车,裴良玉见裴行简心中不畅快,上前道:“简弟,你今日失了体统。”
裴行简道:“是吗?大姐,今日裴府本就在局中,如何才能不失体统?”
说完这句话,他利落上了马车。
裴良玉一愣,竟没品出裴行简话中意味。
此刻,曹景兰上前安抚道:“大姐,先回府吧,今日您辛苦了。”
裴良玉点点头,方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当,曹景兰站在马车旁瞧裴良玉的背影,无人处,暗夜里,几乎没人瞧见她眸中闪烁的光,欢喜的,雀跃的,无法掩饰的得意与畅快。
待双福提醒,她方才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裴行简的马车,一进马车,见裴行简闭目养神,她怯怯道:“简哥。”
裴行简未应。
马车咕噜咕噜的往前行,曹景兰未再多言。
半晌,裴行简忽道:“你今日很开心?”
曹景兰指尖一颤,“没,没有。”
裴行简轻笑一声,唇边凉意横生,“今日之事,你也参与其中。”
是笃定,不
是疑问。
“简哥如何这么想我,我怎会……”
裴行简强硬打断道:“曹景兰,我警告过你,莫要生事!”
马车中未燃烛火,可曹景兰却觉出裴行简恍若能看透她心思一般,可她仍嘴硬道:“我虽与盛嫣然走得近些,可从未生过害苏姑娘的心思,简哥你不能如此冤枉于我,今日之事是盛嫣然所为,与我无关。”
裴行简细细道来,“双喜那封自诲书,是你做的!裴府营帐的断簪也是你故意丢的!今日我没当庭揭穿顾得怀远侯府的体面和裴府的体面,可若你曹景兰不想要体面,今后裴府的大门为你敞开,随时可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