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兰立即上前搀扶,“沅妹妹,我来扶你……”
裴行简将要触达苏沅衣袖的手一滞,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苏姑娘没有营帐,便让人先送到裴府的帐中。”
苏沅避开曹景兰的手,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不劳烦曹小姐,给我拿个轮椅即可。”
这会儿,盛嫣然艰难从苏沅身下爬了出来,哼哈二将立即上前扶起她,一个赛一个担忧心疼。
盛嫣然怒视苏沅道:“苏沅,你给我等着……嘶……,今日之事,没完!”
她放完狠话便让哼哈二将背着她离开,眼下她脸上已肿的不能看,一会儿的宴会怕是无法参与了。
虽盛嫣然并不在意,可是这一切都是因苏沅,她岂能不恨!
陈楝扫了离去的盛嫣然一眼,尔后拿着折扇轻笑一声,看着苏沅道:“拿什么轮椅,不若我抱你去?”
苏沅以眼神示意,“滚!”
裴行简面无表情道:“陈学士,还请自重。”
陈楝摸了摸鼻尖,笑意盎然道:“来人将苏姑娘扶到营帐歇息,好生照料。”
临了,是个壮硕的婢女将苏沅背到了裴府的营帐,裴行简特意请了随行御医前来诊疗,裴良玉和裴行舟听闻此事,站在营帐外观望。
裴良玉叹了一声道:“简弟也太没分寸了,苏沅借着裴府的名头来赛马会出风头也就罢了,他如何能抛下景兰不管去照看苏沅,孰轻孰重,亲疏有别,他不清楚?”
裴行舟不以为意道:
“大姐也太多心了,嫂嫂心胸大度的很,怎么会计较这些,再说了,大哥对苏沅余情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良玉冷冷瞥了裴行舟一眼,“少说两句!”
裴行舟撇了撇嘴,甚是不满,低声道:“反正苏沅又不喜欢大哥了,你怕什么?”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我是怕你嫂嫂生了别的心思,闹得家宅不宁,苏沅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个性,谁热了她都不好过,今日我听闻那盛嫣然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便抽了人家十几耳光,如此厉害,之前倒是没瞧出半分。”
裴行舟切了一声,“大姐你晕头了,盛嫣然那性子岂会什么没做?若是什么都没做,苏沅如何能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与你说了,你给我闭嘴!”
裴行舟怏怏道:“大姐说不过就权势压人……”
裴良玉抬手抽了下裴行舟的后脑,怒气冲冠道:“我说,闭嘴!”
裴行舟顿时被血脉压制,立即噤声不语。
——
此刻的营帐内随行御医脉诊许久,一直沉默不语。
裴行简心中担忧,试探道:“如何?”
御医叹了口气,“姑娘的腿本就有旧伤,今日又受了两鞭,旧伤复发,皮外伤倒没什么要紧,养几日便好了,可筋骨错位,须得正骨,且得坐轮椅十日,不知姑娘禁不禁的住。”
苏沅道:“禁得住,您来吧。”
御医瞧了裴行简一眼,“裴大人,这怕是会很疼呀。”
不等裴行简
说话,苏沅便斩钉截铁道:“无碍。”
御医叹了口气,得了裴行简示意,方才将手放在苏沅的膝骨上,轻揉了两下,尔后猛地用力,“咔”的一声。